魏昭不知道桂嬷嬷是怎么找到了,一定费了不少功夫。
马车夫从前面拿下一个矮凳,放在车门口,魏昭掀开门帘,脚尖一点矮凳,站到地上,然后扶着桂嬷嬷下车。
太阳刚升起来,天道还早,魏昭跟桂嬷嬷走进医馆里,医馆外屋长条板凳上坐着五六个妇人,里屋挂着半截撒花蓝布帘,里屋刚进去一个妇人。
五六个妇人挪出地方,让二人坐,几个妇人都看魏昭,又看看桂嬷嬷,问:“这是你婆婆?”
魏昭点点头,默认。
一个看上去二十出头的妇人问;“你多大了,成亲几年了?”
魏昭只好答,“十五岁,成亲大半年了。”
这妇人朝桂嬷嬷说;“刚成亲着什么急,我成亲五年了,还没怀上,我婆家说了,我如果今年还不能怀上,就让我男人娶小。”
边上坐着方才给她们腾地方的妇人愁眉苦脸,“我男人家里三代单传,我婆婆年轻守寡,依靠我男人过活,我婆婆说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镇日叫我男人休了我。”
魏昭看这妇人不过十**岁的年轻,面带菜色。
另一侧靠魏昭坐的一个年纪稍长的妇人,看穿戴像有钱人家的少奶奶,本来不屑跟大家说话,可能因为大家说的触动心事,也加入闲聊,说道;“我倒是比你们强,我生了个女儿,我丈夫纳了个妾,这个妾刚生男,在家里耀武扬威,我受不了这份气,就不信她能生出儿子,我就不能生出儿子。”
到这地方来的妇人,都是一肚子苦水。妇人不生养成了天大的罪过,就好像做了什么对不起婆家的事,自己都抬不起头。
另一条板凳上坐了好像婆媳俩,都闷头不说话,婆婆脸色极难看,小媳妇看着婆婆的脸,连大气都不敢出。
闲话说起来,都是慕名而来,一个妇人小声说;“听说这位大夫开的药很灵验。”
刚才愁眉苦恼的妇人眼中闪出亮光,“真的吗?太好了。”
桂嬷嬷跟对面凳子上坐着的哪位婆婆聊天,那个小媳妇才敢说两句话。
等了一上午,才轮到魏昭,魏昭进里屋,一个灰白长须的老郎中,给她把脉,桂嬷嬷担忧盯着老郎中,老郎中的手刚一放下,桂嬷嬷急忙问:“大夫,有毛病吗?能不能生养?”
老郎中肯定是说;“没问题,这位娘子身体底子好,别太着急,越着急越不容易怀上,放松点,或者小俩口分开一阵子。”
桂嬷嬷问:“听说有专生男孩的药,大夫给开点。”
老郎中笑着摇摇头,“治专生男孩我可没这本事,不过我可以开点帮助受孕的药。”
桂嬷嬷热切地说;“抓几副药拿回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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