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飞飞万万没想到,这腿麻了都要喊几声的神棍还有此等能耐与责任感,一时忘了言语,等赵老太爷扑过来时,来不及做别的,只好一脚将陈约踹飞,再上前迎敌。
这会看热闹的早跑了个干净,连院子里的小厮丫头都大多不见了,唯有几房腿软的姨太太还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陈约惨遭了恩将仇报的一踹,差点给早餐都吐出来,躺在地上彻底爬不起来了,只能眼看顾飞飞和赵老太爷战成一团,还惊讶发现地,她丝毫不落下风。
“……会武功?踢人挺疼的。”陈约还能抽出时间想这个问题,“嘶,这姑娘怎么……不过她应该习惯用剑。”
念及此,他抓住桃木剑一抛,道:“接剑!”
但他此时力气有限,只抛了不远。
“……”
顾飞飞余光瞥见那桃木剑,用柳枝挥打着,倒退三步,踩上剑柄。赵老太爷显然生前不通武艺,看她退,就以为自己开始占上风了。
他高高扬起一只手,只待砸下,一拳致命;顾飞飞就趁此机会,用脚一踩一挑,拿起剑来,径直迎着拳风而上!
陈约稍看出门道,知道顾飞飞不吃亏,但就算吃亏,他现在身上疼得要命,也帮不上忙。
那些姨太太就不必提了,没晕过去的,都捂住了脸,看都不敢。
在这样的时候,还傲然站在门口的三房就很鹤立鸡群了。陈约注意到,她出门时还叫人搀着,哭得肝肠寸断,眼下搀她的丫头跑了,这位姨太太也不娇弱了,淡然地看着眼前的缠斗。
三房肯定看不出名堂,这不用说,她一没有习武的机会和条件,二是看身形姿态就知道,也没那童子功在身上。
她看的,应该只有人。
顾飞飞还掌握不好力气,这一脚为了踢开,下了十足的火力,陈约疼得一头冷汗,想别的事情转移注意:“她在恨。”
恨什么呢?
恨赵老太爷娶了四房?
还是恨自己不受宠爱,被当做一个摆设,彰显老太爷的一往假意?
或者别有什么他还没问出的讯息。
陈约不信世上有两片相似的叶子,每个人都独一无二,如果太像,事必有隐情。
顾飞飞拿了剑,更显强势,即便是不懂的人,都开始能看出她在压着赵老太爷打。几下来回,这位气势汹汹的怨灵已被降伏。
早上包好的伤口被她用嘴扯开,顾飞飞尝了一口药味,以血画符,封住了赵老太爷,心下想:“……难吃,还麻烦,一会不想涂药了。”
赵老太爷恢复成一个人的尺寸,被血线五花大绑,丢在地上。
顾飞飞大气不喘,还是那副样子,拿剑指着他,冷淡道:“有冤情,现在说。不可擅动怨气,不可谋害他人。再有违背,我便度了你。”
陈约隔着几尺,也躺在地上,虽然狼狈,但是语气从容:“这位是当朝圣上的亲妹,清河郡主。你有冤屈,向她陈情,必能沉冤昭雪;但若有所欺瞒,胡编滥造,结果就不用我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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