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他叫羂索。”
“杰你不觉得脑花更形象吗?”高专悟一本正经,旋即兴致勃勃地说道,“原来是他用加茂宪伦的身体搞出咒胎九相图啊,加茂家因为这事儿都恨死加茂宪伦了。啧啧啧,脑花这是将御三家搞了个遍啊。天元,你不老实诶,你知道这么多事情却不说出去,是为了隐藏羂索的存在?”
“人类的争斗与我无关。”
“你口中的羂索又不是人。”夏油杰双臂环胸,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手臂,深紫色的眼眸直直地看向天元,语气微沉:“说到底,你其实也很好奇羂索那个人类进化的道路有没有足够光明的前景吧。或者说,他一直追寻的路,其实也是你曾经想要追寻的方向,只是后来你选择了一条更为稳妥也更为保守的道路。”
“明知道咒术界有这么一个苟活了千年的诅咒师搅风搅雨却视若无睹,你的两不相帮已经给了羂索相当便利的搞事环境。”
天元沉默了。
夏油杰抬起头,打量着这座极尽奢华又空空荡荡的薨星宫。神明的寿命漫长,在神殿中宅个几百上千年不是什么大事。但对于寿命不过百年的人类而言,延续着腐朽的生命,百年千年地待在一个地方,这意味着难以想象的孤寂。
以着夏油杰对人类的观察,这个族群之中不乏心性坚定舍生忘死之辈,大义面前,死而无悔。但当这个干脆利落的死亡变成长久的折磨,几乎没有人敢放言,不管承受多长时间的折磨,他都不会心生悔意。
“羂索是你不断滋生的悔意和不敢言说的野望。”夏油杰语气笃定,“你将这部分情感连同灵魂一同分割出去,想要让那些情绪不要妨碍到你的信念和坚持,但你没想到的是,舍弃出去的另一半拥有了生命,羂索诞生了。”
“我说的对吗,天元?”
天元没有回答,他长长地叹了口气,低声道:“我生于飞鸟时代中后期,距今一千五百多年前。”
何谓“天元”?
中央之星位,万物之本源。
天元最初,并不叫天元。
他当初也不过是一个出生在飞鸟时代的山野百姓罢了。不太普通的是,十岁那年,他生活的村子遭了匪盗,被屠杀一空,而他本死在了刀下,却在一个晚上过后,复活了。
那一次死而复生,他感知到了咒力的存在,也意识到自己拥有的特殊能力。
他的天赋是不死。
他用心钻研那份力量,摸索着它的使用方法,渐渐成了匪盗妖怪之流都奈何不得的咒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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