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缺双眸亮得堪比天上星辰,又从架子上撕下一大块肉,递给李情让她吃。
李情不知不觉被投喂着吃下了大半只兔子,捂着胀胀的肚子,脸色发白。
竟然吃撑了。
李情只觉丢脸,哪曾想她这么大个人了吃点东西还不知道节制……
“你怎么了?”宋缺见此立刻放下手中的肉,伸手运起内力轻柔的替她揉了揉肚子,“感觉如何?好些了吗?”
李情舒服的呼出一口气,“我没事了。”
宋缺担忧的神色淡了些,他扶着李情站起身说道:“夫人身体不适,我们回营帐歇息片刻如何?”
“好。”
李情被他搀着走向营帐,如同对待重症患者似的,周围有异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有些囧。
“见过少主、夫人。”
侍女已经铺好了床,见两人进来屈膝行礼后极有眼色的退下。偌大的营帐内很快就剩下了李情与宋缺。
李情望向简陋的床铺。
说是床铺,实则不过是几片木板拼凑出来的床架子,称为简陋都是给面子了。
宋缺指了指床边的地面:“你先上床休息,今晚我就在此处打坐。”凑合着过一晚。
深春的夜晚还有几分沁凉,尤其是在野外露营,地面冰冷,没有木板隔绝寒气,人或坐或躺在上头都容易引起寒气入体,继而生病。虽然习武之人身体强健不至于因为这点寒气就生病,但寒气入体到底不是好事。
而且打坐解乏是个好办法,但打坐并不能替代睡眠来养足精神。
都已经共处一室了,更何况又是夫妻,也没必要那么矫情。
“我看这床铺得挺大,夫君不如一道休息?”
“好。”
宋缺心头一动,李情的话还没说完,他迫不及待的应声,应完似乎意识到自己回答的太爽快了,他忙瞥过眼,红着耳根不敢再往李情身上瞥。
本来还有些扭捏的李情见状,反倒放下了心中涌起的几分不自在与羞窘。
“那我们休息吧?”
过了好一会儿,宋缺再度开口。
李情点点头,两人合衣躺在了床铺上。
宋缺侧头深深的凝望着她,指尖一弹,黑影掠过,帐篷内的烛火瞬间熄灭,四周顿时陷入了一片昏暗之中。
李情原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然而不知道是太累了还是怎么的,感受着身后如烈阳般灼灼的视线,她反而倍感安心,不知不觉的闭上眼。
睡意袭来,她慢慢沉入梦乡。
月黑风高,树梢上细碎的叶片被大风刮得花枝乱颤,嘈杂的声音里隐约传来几声微不可闻的动静。
是足尖轻点树枝借力传来的簌簌声,混在嘈杂纷乱的风声里几乎微不可闻。
宋缺的耳朵敏锐的一动,他收回凝视着李情的眼神,目光如炬直直射向声音的来原处。
好多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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