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这样的情况,被憎恨也是理所应当的,所以……”
不等他说完,三源葵的声音就骤然打断他的话。
“没有憎恨。”
与他相同却又不同的,依旧有着资格的幼崽来到恩奇都的面前,毫不介意的她握住他沾染鲜血的手,那双天空一般澄澈的蓝眸里没有任何的怨恨,只是倒映着他此时的模样。
分毫毕现。
“没有任何人,憎恨恩奇都。”
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更加柔和,三源葵笃定的说着,如同在说一条不可辩驳的真理。
有关这件事,她不会,芬巴巴也不会,而其他人没有资格。
“不会……”
恩奇都极轻地呢喃着,脑海里第一个给出的反应是质疑。
为什么不会呢?这与他所认知到的完全相反,生命的威胁从来都是刻在所有生物身体中最严峻的问题,严重的甚至会不死不休。
这是一个与“常识”完全相违背的回答,甚至因为这份违反,让他的身体像是被添加了什么更沉重的东西一样。
作为天之锁的他,本就是锁链的他,像是被另一种无形的锁链包围,紧紧地,难以挣脱。
可那究竟是什么?为什么会让身为武器的他感觉到如此地难熬呢?
“恩奇都。”
恍惚间,他又听到了声音响起,仿佛世间的一切色彩都聚拢在那双蓝色的倒影中,在话语落地的那一瞬间,恩奇都清晰地看到了自己正大的眼眸。
“不要痛苦了。”
啊……原来如此……
恩奇都恍惚地握住了对方微凉的手。
原来那道锁链的名字,是痛苦啊……
比难过更加极致、比沉痛更加深刻、犹如疼痛与鞭挞,这样的情感……
往日里仅仅是知道的必须,此时此刻真实的出现在自己的身上。
“武器竟然也会痛苦……吗?”
这是正常的吗?
“当然是正常的。”
又一道声音轰然响起。
“本王说过多少次,你是本王的挚友,不要总是自说自话的天天把武器武器挂在嘴边,本王早就听腻了。”
恩奇都从那片蓝色中抬起头,入目的是吉尔伽美什理所当然的模样。
“作为本王的挚友,懂得这些不是最基本的?”
他抱着手臂,不容置疑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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