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见婆婆神色不好,心下也猜到几分,不敢多说什么,忙命丫头:“去请二爷过来商议。”
那丫鬟答应着去了。
不多时顾湛便过来了,请了安,冯氏便将事情说了,问道:“湛儿你是什么章程?”
顾湛听了这话,沉吟了片刻,方道:“方才我已经去那宅子看过了,房屋俱是好的,只需重新定个匾额,再略微修缮一下便可以住,倒不用费多少功夫,到时收拾好了便将我院里的东西挪过去罢。”
顾老夫人听了心下十分不舍,嗔道:“还没成亲呢,就急着搬走,我看你是巴不得离了我们!”
顾湛闻言哭笑不得,忙上前挽住顾老夫人的手道:“祖母这话可错怪孙儿了,这是圣上的旨意,哪里能不从,况且大哥大嫂同侄儿们下月也要回京了,两房也早已分家,我既已经成家立业,早晚也是要搬的,没有跟大伯大娘住一辈子的理。”
顾家长孙顾淮比顾湛大了十余岁,娶妻文氏,乃翰林院侍读之女,如
今已育有三子,这些年都阖家在任上,下月将调任回京。
顾老夫人也知道顾湛的意思,顾家当家做主的是长房,日后继承顾府的也只会是嫡长孙顾淮,偏顾淮资质平庸,熬了二十多岁才险险中了进士,顾湛却天资聪颖,年方十九便高中探花,妻子又是出自世代列侯的林家,身世显贵,嫁妆丰厚,两相对比之下,顾淮难免心中不平。
再者俗话说远香近臭,冯氏又是那样的性子,若在一个屋檐下住久了,难免会生出龃龉,倒不如分开的好。
想到此处,顾老夫人不免叹了口气,道:“罢了,你也大了,日后同玉儿好生过日子罢,得空记得多来瞧瞧我们。”
顾湛闻言忙道:“祖母放心,新宅子离老宅也只隔了一条街,坐车至多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我们自是日日要来请安的。”
冯氏听了也忙笑道:“湛儿说的不错,横竖咱们两家离得不远,见面也便宜。”说罢又向顾湛笑道:“你院里服侍的人的身契我明儿都给你,再看看要带什么人走,写了名册给我,我回头一道料理。”
顾湛一走,冯氏才算是真正放下心来,也不吝啬做一回好人。
顾湛闻言微微一笑,道:“那就劳烦大娘了。”他这个伯娘人倒是不坏,待他也算不错,只是性子要强了些,又太看重黄白之物,凡事都喜欢争一争长短,如今分开也好,省的玉儿嫁过来受委屈。
顾老夫人看了笑呵呵的冯氏一眼,暗暗摇了摇头,道:“如今时间有些赶,你明儿赶紧叫人去收拾新宅子,将房舍打扫出来,一应古董陈设并彩灯花烛及各色帘帐也要重新安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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