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昭与褚年只当他是说笑,皆不以为意,笑道:“师兄真是趣人。”
沈颐也不再多加解释,道:“你们寻我何事?”
褚年道:“过两日我便要奉命南下办差,现已搬运好了行李,后日上午就要启程,偏赵驸马上回托我修复的古籍还有些未完,特意来托师弟帮忙。”
他们师兄弟几人各有所长,有人擅丹青,有人擅书画,有人擅雕刻,唯有沈颐却是全知全能,几乎没有他不会的。
修缮古籍这种事十分考验学识,又极耗费精力,他这次也是碍于人情才答应帮忙,没想到还未完成便要南下办差,而他先前已答应赵驸马在月底之前完成,不能食言。
所有师兄弟中除他之外只有沈颐擅长此道,所以才请他帮忙,只是沈颐素来不喜与王公贵族打交道,一时也不知道他答不答应。
沈颐闻言沉吟片刻,点头道:“罢了,你只管安心去办差,这点事交给我料理。”
褚年十分感激,拱手笑道:“多谢师弟相助。”
孙昭见他们商议妥当,笑道:“我想着明日褚师兄各处辞行也麻烦,横竖今日都在老师这里,我已托了师母,命人备了酒菜,咱们今夜小酌几杯。”
沈颐自无异议,当下三人回到沈颐院中,小厮们忙上前回话道:“大爷,厨房的酒菜已预备妥当了,可要摆上来?”
沈颐点头道:“摆上罢,另烫一壶热酒来。”
小厮答应着下去了。
沈颐三人便到内屋去坐,此时炕上已摆设好了一张花梨圆炕桌子,三副杯箸。
不多时,小厮们提了攒盒来,摆上酒菜,只见是一碗火腿炖肘子、一碟胭脂鹅脯、一碗酒酿清蒸鸭子、一碗东坡肉、一碗黄芽白煨鸡;另有七八个碟子,皆是一色白彩定窑的,不过小茶碟大;盛着果子、小菜之类,四荤四素四干果,一共十二个碟子。
另有两个小厮在外面小火炉上烫酒。
三人入座,褚年起身,亲自为沈颐与孙昭各斟了一杯酒,举杯饮了一盅,笑道:“我们师兄弟几人难得一聚,今夜随意些,不醉不归。”
孙昭也吃了一盅,笑道:“我酒
量不行,但也舍命陪君子了。”
沈颐却没说话,只举杯一饮而尽。
褚年越发高兴,道:“好,师弟果然痛快!”又劝吃菜。
大家喝了几杯酒,褚年孙昭两人说得投机,杯盏不断,只沈颐安静吃酒,极少插话。
褚年与孙昭对视一眼,眼中皆是疑惑。
见沈颐一直安静饮酒,还时不时出神,褚年越发好奇,沈颐素来风趣,虽话不多,但也不似今日这般安静,当下笑道:“怎么都只我与子端在说话,玠清都心不在焉,只埋头喝闷酒,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孙昭忽想起这两日听到的传闻,不禁笑道:“师兄可是还在为令姑母催你成亲之事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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