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
祁则抚摸怀中哭得快要断气的小人儿,声音很是严肃:“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
年年点头。下巴磕在祁则的胸口。
“你知道喜欢是什么意思么?”
黑暗里,祁则的声音显得严肃而淡漠,像是远在万重云端之上的一道冷光。
“年年知道的。”
年年很难过,也很绝望,她白天一直强忍着,此时没了光,不会有人看见,她哭的快要死过去。
许是她脑子坏了,否则怎么会说出喜欢师父这样违反灵山规矩的话。
但她很诚实地答:“就是、就是不能喜欢师父的那个喜欢……”
她说一个字,就哽一声,说的磕磕绊绊,越来越模糊,直至沉默。
无边黑暗将年年紧紧笼罩,似泥潭冰窖,只有祁则的怀抱残留有一丝温度。
年年能清楚地听见祁则的心跳声。和她一样凌乱震颤,但很快又回复平静。
再过一会儿,年年也冷静下来,脸颊烫得灼人。
透过胸口的衣衫,祁则能感受到年年脸上的热意,还有眼中再度落下的泪水。
他轻笑了声,抬手抚去她的泪,颇为无奈地说:“为师教了你十年,怎么连说话都不会?”
“因为……因为……”
年年不敢说。
因为徒弟喜欢师父这件事,是怎么都不能说的。灵山规矩里,师徒合欢乃是欺师灭祖的乱伦之事,勾引师父的弟子是要被当众鞭挞断骨,锁入剑牢至死的。
更不提,她勾引的是祁则。
这事若是传出去,玉寰尊人就要成天下敬仰的尊贵仙尊,沦为街头小巷里取乐讥讽的笑料。
祁则等了许久,也等不来年年的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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