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只觉用手掌堵住的位置忽然传来剧烈的压迫感,不等他想出什么补救措施已经有海水从他的手掌中倾泻而出。
白骨王座缓缓挪动,在水流的推动下,暴君沿着先头大军开辟出的航路赶到。
隔着一层现实的壁垒,双方完成历史时刻的对视。
兜帽下的暗金色竖瞳全无感情,纯粹的妖力流动制造出残酷的幻影,他和白兰一样,同样是普通人大小的身材,其背后概念却庞大的在世界的上层张开激烈的交锋。
“梦鸠?”
看着对方,白兰呢喃道。
“白兰·杰索。”噩梦之主的斗篷施施然的扫过王座扶手,失去“心”之后,目光过于漠然,看待白兰的视线仿佛不像是在看一位即将成为至尊的神明,而是一只平平无奇的蝼蚁。
这种视线……这种目光一直是白兰用来看别人的!
“你在小看我?”不过心思深沉的白兰没有发怒,做出这种意味深长的发言或许有着别的打算。
噩梦之主摇摇头:“你会小看一只虫子吗?”
白兰的脸色冷沉下来,他深吸一口气,视线在上层的概念交锋中停顿半秒,确定自己没有占到多少便宜便为了动摇对方的心神发出讥讽的质问。
“看看这副惨状吧!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
噩梦之主冷静的说:“‘我’会重视一朵花,你会吗?”
白兰:“……”
他真是好些年没遇到过这种类型的角色了。
“你有病吗!!”
这种时刻你难道要说你是为了一朵花才来阻止我的吗?别开玩笑了!
噩梦之主的手伸往半空,一朵自天空坠落的洁白花朵被他轻柔的捧在掌中,花心沉睡着一个人,这朵花就是如此重要。
“你不懂呢,白兰,有些事情即使是失去心的我也能懂,可你生而为人却永远不明白。”
“你是何其的可悲,何其的使人怜悯,你……”
“到底都在做什么?”
“……”白兰眼底鼓动晦涩不明的情绪。
纯白的大空之子立于天上,漆黑的邪恶神灵屹立暗海。
噩梦之主垂下眼帘,收回手后,花渐渐消失无踪,他道:“不过你怎样想的,事后会如何后悔这原本就和我无关,我之所以要阻止你也不是为了世界这种大义的理由。我是梦,我是噩梦,我是深渊,我是不可名状的源头,我会来阻止你只是因为——”
“好像没什么理由?”
他似乎发出一道充斥着讥诮的笑声,但又好像没有。
光是这拉仇恨的本事,噩梦之主确实比白世的妖怪要强。
他说完这句话后,白兰面无表情的主动将手掌深入到梦境之中,只不过刚入场就被一道大浪抹去存在。
白兰望向光秃秃的手腕,稍微甩了甩就有新的手掌生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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