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太太笑笑没说话,女儿这成亲两个多月性子不但没被压制反而更显露,更为肆无忌惮一些,这种变化只能说明一点祁荣对她确实是好,这样的认知让她不能不高兴。
在甄府又消磨了一天,直到曲终人散也没见到贾府来人,甄婉怡的神情不免带上一些恹恹之色。回府让慕嬷嬷看到之后,问了映月才知道这事,便笑道:“王妃为这事烦愁可真是太对不住自个了,这人情往来都是相对的,别人看得起咱们,咱们自然奉其做上宾,别人看不起咱们,咱们也没必要去热脸贴人冷屁股,王妃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不等甄婉怡回话,映月便在一旁笑道:“嬷嬷这话是话糙理不糙,邻里之间都是如此,可何况是亲戚之间呢。”
甄婉怡叹了一口气,“我倒是不担心那贾夫人,我是担心八姐为难。”
映月笑道:“八小姐那人精似的王妃倒是不用担心,再说如今管着贾府内务的是贾夫人,她自己不愿与我们来往,我们又何必非要去求着她来呢,奴婢瞧她每次来都没个好事,总是做些让王妃为难的事儿,自己还不知道从其中捞了什么好处去呢,这样的人不来往也罢。”
慕嬷嬷也在一旁劝道:“这贾大夫人年岁也不小了,府里又不是铁板一块,别忘了她与三房之间那不可调和的矛盾,现在有贾老太爷压制着,可贾老太爷年岁放在那里,以后还是不是贾大夫人做主还不一定呢。如今贾四爷考中了进士,八小姐便是否极泰来,夫贵妻荣,王妃您放心好了。”
甄婉怡笑着点点头,“那行,明天我们还去甄府热闹一天去,好久没这样热闹了,以前怎么没觉得隔壁的几位太太都这样风趣呢?”
慕嬷嬷看着甄婉怡这会兴致高了一些,便凑趣道:“哦,是亲家太太的隔壁吗?奴婢记得好像都是六部里的大人吧。”
甄婉怡点点头,慕嬷嬷喜欢看戏,所以这两天她都带慕嬷嬷去了,与那几个太太接触了一番,说过几次话,自然也知道她们夫君的官职,大多是七品八品之流的小官吏,虽然权力几乎没有,可却是底层的做实事的人,若干年前他们也是两榜进士出身呀,只不过没有后台一直底层打转,现在看到一个近似白丁的甄府出了个王妃,能不让她们兴奋,趋之若鹜吗?每见到甄婉怡必是精选了话题,只求务必要逗得甄婉怡高兴才行,可却又让人拒绝不了她们的善意。
“嗯,这六部里也有许多有意思的事呢,就说那齐夫人,为人极为精明善理家,却每每被她相公算计了去。齐太太每月为了俸禄开销都要算上两天,却被齐大人三言两语得了答案,并且那多余下来的钱自然而然地被齐大人收了,说是他为娘子筹划的酬金。”
映月好奇道:“那齐太太一个月的开销只要两天时间便能得出倒真是个善理家的人,可齐大人更是厉害,竟是三言两语就得出来了,难道齐大人会提前去算家用不成?”
甄婉怡笑道:“那倒不是,只是这齐大人在户部当差,最善心算,心算之数堪比铁算盘呢。”
众人听了皆奇道:“心算,只在心里计算便能得出答案,可真是了不得呢。”
“那齐大人的本事咱没见过倒是不算什么,可有一个来太太,那真真是厉害,就算那走街串巷的媒婆也不及三分,就算那城南的走卒马贩她都知道,后来才知道原来来大人是金吾卫的右街使。”
甄婉怡又陪着说闹了一会,直到更声响起才洗漱好睡去了。自从祁荣离京以后,身边的人每晚都会陪着她,说说话唠唠嗑,消遣寂静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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