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婉怡抿嘴笑了笑,拉住了喻瑾珍,“六嫂要孝敬父亲有的是时间,我难得回来一趟,父亲既喜欢我烹的茶,那这续水自是该我去完成了,再说,女儿为父亲烹茶不是天经地义的吗?看母亲您凶的。”
四太太也笑道:“你个丫头不识好人心,母亲还不是担心你回娘家累着了。既然要孝敬,呐,母亲这碗也给续了来。”
甄婉怡索性屈膝应声道:“是,女儿遵母亲大人的吩咐。”哄得大家都乐出声来,才带着丫鬟们出去续水。
回来的时候,甄明杰总算思考完了,正听到祁荣在说话,“萍乡县辖下八个乡镇,近七万人,民风淳仆,良田数万顷,可洪水灾害多,十种五收,赋税又重,百姓生活艰难。近溪县治下六个乡镇,有三个邻海,靠打渔为生,民风强悍,常有海寇上岸抢杀,曾经就出现过海寇杀进县衙的事,这一处非良地,本王不建议你去,若真想快速做出政绩来,萍乡倒是个选择,可那得治水有效,否则去了也不过是熬资历。”
四太太听了忙道:“明哥儿,咱们是去做官可不是去送命的呀,你是个文人手无缚鸡之力的,那近溪县太凶恶了,你可不能去。”
甄明杰苦笑一声,“母亲,儿子虽没什么须末本领,可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您放心吧,那近溪县儿子确实是不适合去。不过王爷说的萍乡县的问题,儿子一时也难有解决之道呀。”
祁荣点点头,“萍乡县这十几年里也有出过两个是真心为民一心想要把那治出一番政绩来的县令,可是地形复杂,水患频繁,总也得不到行之有效的举措,一个救洪的时候被水冲走了,一个被疫病感染最终也没能离开萍乡县。其实这两个县历来是淮南最穷最乱之所,谨言不必一定要选那里。”
四太太听到这里也着急了,“明哥儿你还年青,再说家里也不指望你发财做高官,没必要去冒这样的险。”
甄明杰为难地看着一脸担忧的母亲,又看了看手里的手稿,“如果我这次去不了这样难苦之地,以后只怕更是没机会了。”甄明杰有很多优点,孝顺父母,友爱兄弟姐妹,尊重妻子,在四房做为长子,他对弟弟妹妹的照顾,甚至比四老爷这个父亲做得都要好一些,可是做为一个年青书生,他也有自己的意气和追求,说难听一点就是有些书生的酸腐。总想着去做救世主,去拯救百姓于苦难之中,去做那青天老爷,扫平世间不平事,这样不能说不好,可对于家里而言,让家人这样牵肠挂肚,就不好了。
甄婉怡插嘴道:“那萍乡县就是水旱灾害多吗?”
祁荣先是点头后又摇头,“不,只是水患多,旱灾极少,据县志记载近百年只发生过一次旱灾,那一次几乎是大半个大周都发生了旱灾,但萍乡县受灾还是较轻的。”
甄婉怡“哦”了一声,“难道萍乡县内多山多河吗?”
祁荣点头,“正是,看来婉儿喜欢看游志也不是全无好处的吗?仅凭这一点就想到了。萍乡县位于泗水河与淮水的交汇入,而泗水河就是淮水最长的支流,还有许多细小的溪流汇入,地势南高北低,所以才多水患。”
甄婉怡笑了笑,并不去解释这可是她用前世的知识得出的,“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找一个懂水利的去治水不应该会遗留到现在还是个难题呀。”
“你说得到是轻巧,这淮水流经淮南淮北两郡,有的地方多水有的地方缺水,一个县令能有什么作为,而淮北作为晋王属地,对于这两郡就是两郡的刺史也做不了多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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