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婉怡一直到茶水喝尽又坐了一会才起身,在四太太疑惑的注视才起身往外走去。虎妞跟在一旁,小心地侍候着,“王妃您走慢些,正好可以消消食。”
甄婉怡抿着嘴笑了笑,“嗯,前日下了雨路滑是得走慢些才行。”
可走得再慢路程就那么一点,挪了半柱香时辰也还是到了。张嬷嬷候在外头,看到甄婉怡来了忙笑着迎了上来,“王妃,您怎么来了,我家太太刚收拾好正要去前头见您呢。”
甄婉怡点点头,“七姐怎么样了?身子大好了吧?”
张嬷嬷略落后一步,“太太最近好多了,人看着气色也红润了一些,多亏了王妃送来的补品。”到了门前忙快走两步打起帘子,送甄婉怡进去。
甄茹怡坐在矮榻上,阳光透过窗棱进了近来,让甄婉怡见了生出几分似曾相识的感触,同坐于榻上,“这个位置极好,倒让我想起韵意楼的时光来,那时我们常常这样坐在窗棱下的罗汉床上坐针线活儿,一坐一个下午也不嫌累。”
甄茹怡本带着几分戒备的心思在听了甄婉怡的话后也放了下来,微微笑道:“那时候的我们哪想到会到这千里之外的京城来呀?”
甄婉怡也很是感叹,“当初出嫁时都想着只怕从此要天各一方相见再难的,没想到兜兜转转竟全到一个地方来了。可见这人的命运是说不准的,有时候以为路到尽头的,可转个身却发现还能拥有更广阔的一片天空。”
甄茹怡看向甄婉怡,认真道:“九妹想说什么就直说吧,你们在屋里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甄婉怡张了张口,心里想好的话却开不了口,只得问道:“我来就是想探探七姐的口风,看看你有个什么想法,说出来我们合计合计。”
甄茹怡闭了闭眼睛,睁开时嘴角绽出一片讽意,“我能有什么想法?我当初急功近利想巴高枝儿却瞎了眼找了棵歪脖子树,如今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我能有什么办法?”
甄婉怡叹了一口气,将手里的丝帕递过去给甄茹怡擦眼泪,“七姐,你别说气话,你与齐家的婚事是母亲相看齐家有意迎娶才成,真要说起攀高枝儿,还指不定是谁攀谁呢?那齐家有什么呀,一无权二无势家里的人丁都没几个,若不是因着你的关系那齐昌明能进国子监读书吗?若不是因着你他落榜后能在京城落下脚来?若不是你帮着说情那齐昌明能进员外郎家做馆拿那么高的束修,谁认得那齐昌明算哪棵葱呀,凭什么满京城的举子不选偏要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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