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荣王爷给陛下上了折子?要接我去荣王府?”
甄婉怡用力的点点头,“是的,娘娘,您别担心,陛下一定会答应的。”
太皇太妃呼吸有些急促,低头看着绣有牡丹纹的衣袖,慢慢摩挲,良久才遥遥头,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窗外,“本宫不担心陛下,只是本宫不能去荣王府。”
甄婉怡讶然,“为什么呀?娘娘,我和王爷是真心请您去荣王府住的,我们一定会好好孝敬您的,您不用担心。”
太皇太妃嘴角笑意展露,看着甄婉怡的神情前所未有的温和,“我不是担心,只是我不能去荣王府,若是可以让我去守皇陵吧。”随即又道:“还是让本宫去清月观吧。”心里升起一丝嘲意,守皇陵对于她而言也难以选择吧,她都不知道该去守谁的陵墓,所以说她这样的一个人,去哪都是麻烦。
甄婉怡脑筋一转便明白太皇太妃这是什么意思了,“娘娘,您知道荣王府自臣妾进府一共请过几次宴客吗?”
看着太皇太妃疑惑的眼神,甄婉怡温和道:“两次,一次是珩哥儿的百日礼,一次是珩哥儿的周岁。其他的什么春宴赏花宴赏雪赏之类的,荣王府通通不请。”
太皇太妃微微皱了皱眉头,她虽然深居内宫,可对外头的事也并非一无所知,这主母办宴亦是为夫君联络各方打好关系的一个重要手段。“这是为何?”
甄婉怡嘟了嘟嘴,“珩哥儿百日宴的时候,臣妾一个人即要去二门处迎客又要陪着先到的客人说话,两头忙起来只恨不得有分身之术才好。这样两头跑累倒是无所谓,可是让客人觉得咱们轻怠了可就得罪人了,您说是吧?而且臣妾觉得这样慌慌张张的跑来跑去也显得咱们荣王府特没底蕴,外人一看就将咱们的底细瞧个明明白白的。
臣妾去得最多的是瑜亲王府,瑜亲王府的人就多多了,二门处有世子妃迎客,院门处还有侧妃迎客,花厅里有二奶奶和郡主迎客,厅堂里则是瑜亲王妃坐在那里陪客,一切都有序得很。那时臣妾见了便暗自羡慕,想着若是哪天臣妾在外迎客,厅堂里能有个坐阵的长辈那该多好呀。
如今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您就答应跟臣妾去荣王府住吧,在荣王府您最大,想去哪儿玩便可以去哪儿玩。去年臣妾与王爷就去护国寺看梅花了,那可真真是漂亮,臣妾都看呆了。”
甄婉怡娇娇柔柔的声音徐徐道来,仿佛三月的春风吹化了太皇太妃心里的坚冰,眼里不自禁的露出迷茫之色,那护国寺的梅花她听过很多次,可从没去过一次,显帝一心扑在朝政上,从没想过这些风花雪月。康帝倒是提过许多次,可那时的她早没了心情,后来则是更没可能了。
看着太皇太妃有些意动的神色,甄婉怡暗自欢喜,虽然荣王府宴客也没那么糟糕,可只要能让太皇太妃心痛儿子,她再怎么自黑也是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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