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四太太早早地过府,拉着甄婉怡眼泪便流了下来,“婉儿,你八哥真的把莉娘休了?”
甄婉怡握紧了母亲的手,“母亲,那休书已经放进京兆府尹的文案里头了,怎么你还舍不得许氏不成?”
四太太按了按眼角,“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心里堵得慌。我也明白你八哥跟许氏没什么感情,两人硬凑到一起两人都不开心,只是毕竟是相处快两年了,这猛然间家里没了这样一个人,心里头总是不舒服。再说许氏一个被休的女人,也不知道回家后会怎么样?”
“那也是许氏咎由自取,怎么怪也怪不到咱们头上,您又不是没给她机会,她不珍惜也不改正反而变本加厉,这能怪得了谁?母亲,这许氏就好比八哥身上的一个脓疮,咱们只能将它剜干净了,哪怕暂时会痛会流血可痛过之后就能慢慢恢复。若是对这颗脓疮不予理会让它继续扩大,以后对八哥的影响只会越来越大,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现在这样再好不过了。”
四太太长叹一口气,“哎,你父亲是个不爱操心的,珍娘带着玲姐儿去了你六哥那里,煊哥儿又在你这,家里只剩我一个人,这心里呀,怎么都松快不起来。你是不知道,昨儿陈嬷嬷过来收拾许氏的妆奁时,我看着那个场景,心里别提多难受了,一年多前她可是十里红妆热热闹闹地嫁进府的,那里府里多热闹呀。”
甄婉怡在一旁陪着母亲回忆往昔,感叹现在,慢慢地开解。其实四太太一直是个豁达的人,她看得明白,只不过事关最疼爱的小儿子的终生大事,她便患得患失起来。
许莉姿对甄修杰不好她气不过,为儿子鸣不平,可一旦休了人家,她又觉得许莉姿可怜起来,这种矛盾的心理还是要靠时间慢慢地去平复。
中午时分,甄婉怡早早地派人去前院接了煊哥儿和珩哥儿回来,再加上珏哥儿琼姐儿,一家人热热闹闹地用了顿午膳,四太太脸上的笑容总算是多了起来。而太皇太妃则是很有眼界的避开了,让四太太和甄婉怡都感激不已,四太太一再叮嘱甄婉怡要好好孝顺太皇太妃。
这一天四太太在荣王府一直等到煊哥儿放学,然后带着煊哥儿回了安乐胡同。
等天气渐热起来,甄婉怡也安然度过了前三个月,得知消息的甄文怡选了个休沐的日子带着两个儿子来到荣王府,给太皇太妃请安过后,便带着一群小孩到了清漪水榭。
珩哥儿虽比煊哥儿皓哥儿要小几个月,可因习武个头串得很快,已经比两个哥哥要稍稍高一些了,人也越发沉稳,带着一群弟弟妹妹玩耍,便是不大听话的皓哥儿也被训得乖乖的。
甄文怡见了直瞪大了眼,对着甄婉怡大惊小怪道:“九妹,我将皓哥儿放你家养吧,你看他多听小世子的话呀,跟家里完全不相同。”
四太太在一旁笑道:“哪有你这样当娘的,自己儿子还嫌弃。”
甄文怡对着四太太撒娇道:“婶婶,您是不知道皓哥儿撒泼的样子,私塾里的先生隔三差五在就找相公告状,一告状相公就要打人,可一打人就要跟我婆婆对上,您说我是劝相公呢还是劝婆婆呢?劝相公,相公跟我发脾气,婆婆还说我不贤惠管不好儿子,劝婆婆,我婆婆直接能把我训得跟孙子一样,我可真是两头不讨好。您看看,就这半年,我都瘦了好多了。”
四太太也被逗笑了,“你呀,真个傻的,这样的情况你矗在那里做什么,这种时刻你就该躲得远远的。圣人都说子不教父之过,姑爷教子是理所当然,你应该支持,就是怕自个心软所以才避得远远的。再说还有皎哥儿要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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