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八,甄婉怡早早地起床梳洗,祁琼陪着用了早膳后,伺候母亲穿上针线房新做出的大红青鸾纹锦袄,二十四幅长裙高高束在胸口下方,接近七个月的身孕藏在宽敝的裙下并不太打眼,反而因着丰润显得更雍容了一些。
祁琼给母亲簪上金玉首饰,看着镜台里的母女花,笑道:“母妃,女儿看您这么多年怎么觉得您一直没变呀?咱俩走出去,别人一定说您是我姐。”
哪个女人不喜欢被说年龄小的,甄婉怡笑着打趣道:“合着你嫌弃我了是不是?”
祁琼最后给母亲戴上耳坠,扶了母亲坐到西侧室去,“哪能呀,女儿这是羡慕呢,就想着以后也能跟您一样。母女站一块跟姐妹似的,多自豪呀。”
甄婉怡看着琼姐儿明艳的脸庞,“你呀,马上要办及笄礼就是大姑娘了,再过个一两年也是要做母亲的人呀,母亲都还能想到你刚出生时的样子,一眨眼都这样大了。”
琼姐儿头靠在母亲肩膀上,嘟囔道:“女儿不出嫁,女儿就在家里陪着母亲,帮母亲一起带妹妹。”
甄婉怡揉了揉琼姐儿头发,“这可是你说的,等煊哥儿中了进士你可别后悔哦。”
琼姐儿害羞地躲闪着母亲的眼神,嘟呶道:“煊哥哥中进士还得两年呢。母妃,您说下一科煊哥哥要是中不了进士怎么办呢?”
甄婉怡抿着嘴笑道:“下一科中不了,再努力三年就是了,反正每三年取一科,总是有机会的。”
琼姐儿瞪大了眼,“还要再等三年?”
甄婉怡挑挑眉,“怎么了,你刚才不是说不嫁人要留在家里带妹妹的吗?”
琼姐儿看着母亲憋着的坏笑,撒娇道:“母妃,您太坏了。”
甄婉怡这才笑出声来,“你心,女生向外,你也太早了些吧。”
见女儿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才道:“放心吧,有你在这里等着,煊哥儿一定会考上进士的。”
“女儿才不在乎进士不进士的呢?”琼姐儿不明白煊哥哥为什么非要说考上进士才来王府提亲,她要嫁的人是他,又不是非要嫁进士的名头。
甄婉怡看出女儿的不满,开解道:“琼姐儿,你是陛下亲封的郡主,满京城里数得着的贵女,虽说煊哥儿娶的是你,可在别人眼里他娶的却是荣王府的郡主,你让煊哥儿以一个白丁布衣的身份来娶从一品的郡主,别人会怎么说呢?
嘲笑煊哥儿走了运成了荣王妃的侄子,近水楼台所以才摘了你这颗明月?亦或是嘲笑母妃作贱你把你低嫁?煊哥儿可以不在乎别人说他,可不能不在乎别人说你。你没见煊哥儿说出不中进士不求亲的时候你父王的满意之情吗,煊哥儿看重你才宁愿苦着自己的,否则又怎么会逼得自己悬梁刺股挑灯夜战呢?这番苦心你可要细细去体会,别粗枝大叶的不当一回事。”
琼姐儿越听眼睛越亮,最后笑着点头,“母妃,女儿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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