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杨四郎机关算尽,也没想过他会对李府的那个大姑娘上了心。
更没想到李贞和李平这对姐弟,对杜筱宁和开封府有着盲目的信任。前些日子,皇上又在说他也该是要娶妻了,要是实在没个心仪的人家,不如将终身大事交给皇后。皇后为他物色的人家,定是不差的,不仅能与他门当户对,还能帮衬他。
杨四郎吓得赶紧说自己有心仪的人家,回家就托人去说亲。
他是托人去李府说亲了,谁知李贞让人传话说她此生要一心一意陪伴弟弟长大,接管家业,不嫁人。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这不,他求娶不成的事情就已经传遍了汴京。
前天在御前的时候,恰好见到了展昭。
展大人见了他面不改色,状似不经意地说道:“杨总督看似情场得意,无论在哪儿都很受欢迎,实则吧,笨拙着呢。”
杨四郎眉头一拧,正要反唇相讥。
展昭却又瞥了他一眼,“你想求娶李姑娘,为何不找筱宁?李姑娘的胞弟小平子,平日最喜欢到百味书斋玩。他很喜欢筱宁,你若是让小平子对你,像对筱宁一样喜欢,李姑娘或许会多看你两眼。”
展大人的话,分明是带着几分调侃之意的。
可杨四郎一听,却觉得未尝不可。
恰好他日前得了一副画,说是出自蓬莱客之手。
都说蓬莱客的真迹千金难求,他拿了这画来找杜筱宁,已经足以显示诚意了。
想起先前的一番心路曲折,杨四郎忽然又不觉得窘迫了。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李贞是个好姑娘,他心悦之,想将其娶回府中,天经地义。
这么一想,杨四郎顿时很坦然。
他在杜筱宁对面的椅子坐下,端起茶盅喝了一口热茶,十分坦诚地将自己的来意说清楚。
“阿宁,我知道你因为问仙楼之事,对我心有芥蒂。若我早知长青有那样的心思,自然不会放任她设局害了任敏玲。但人死不能复生,我心中即便再懊恼愧疚,任敏玲也回不来。所谓宁毁一座庙,不拆一桩婚,我与贞儿郎才女貌,天生一对,你何不索性成人之美?”
杜筱宁被杨四郎的厚脸皮气笑了。
“四郎,姑娘家的闺名,是不能随意乱喊的。你若是想娶李姑娘,便得以礼相待。”
杨四郎翘着二郎腿,“这有什么关系呢?这话从我嘴出,入你耳中,并无第三人知晓。”
杜筱宁叹息一声,不想跟他多费口舌,“画我也看过了,并没有特别喜欢。你忽然对我这么好,我心里害怕。”
杨四郎:“”
杨四郎自讨没趣,嗤笑了一声,“出息。”
杜筱宁抬手揉了揉眉心,心想沾上他准没好事,要那出息做什么?
杨四郎抱着不知真假的蓬莱客画作在百味书斋碰了个软钉子,也不气恼。他将那副画放好之后,走了几步,又回头,问杜筱宁,“你方才看了许久,怎么不问我这画是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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