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时候就是喜欢看热闹。
这些人也未必是心存恶意,只是想来八卦一下罢了。
展大人气场强大并且收放自如,见那些村民还在围观,神色凛然地环视一圈,用那低沉又颇有压力的声调问道:“诸位可是有事?”
诸位:“”
展大人又说:“若是无事,便散了吧。”
来看热闹的村民一哄而散。
展大人见状,那双黑眸看向三公子,“喏,不战而屈人之兵。”
三公子挑眉。
想起了某个夜晚,思瑶在开封府要服侍她更衣,展大人却不愿离开,她也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呢。
三公子扬唇笑了,她食指与中指并拢,点了点太阳穴,朝展昭眨眼,语气难得俏皮,“这招,我对展大人用过哦。”
展昭:???
展昭眉头一皱,“什么时候?不可能!”
杜筱宁却不理他了,径自走进院子里。
展昭本想追问,可李命贵的母亲已经被少女搀扶着走出来。
老人家的额头缠着纱布,见到了杜筱宁和展昭,神情又惊又怕。
杜筱宁见状,放柔了声音,徐声说道:“大娘莫慌,我们是开封府的人,此番前来,只是想来问您一些事情。”
李大娘见杜筱宁长得眉目清俊,一脸温柔的笑意,又细声细语,便不再紧张。
她紧紧攒着杜筱宁的手,老泪纵横地说道:“这位大人,我家命贵从小就是个老实人,他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我昨日摔坏了脑门,今日大早起来,邻居便来与我说命贵昨日闯了大祸,说他放火烧了墨香居。他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呢?他不可能会做这种事情的!“
老人家哭得很伤心,杜筱宁空着的那只手拍了拍她的手背。
“大娘,您先别哭。开封府做事,是讲证据的。您的儿子,只是被开封府请回去了解一些事情,了解清楚之后,便会让他回家的。”
老人家止住了哭声,望向杜筱宁,“真的?”
“真的。”杜筱宁微笑着,掏出一条洁白的手绢,“我们有些事情想问您,您先把眼泪擦擦。”
老人家接过杜筱宁的手绢,擦了眼泪。
杜筱宁刚才进村的时候就观察过了,李家村阡陌相通,家家户户都挨得近,一家有争吵,用不了一盏茶的功夫,便能传遍整个村子。
唯一的例外是王寡妇的家。
大概因为王寡妇是外来户的缘故,所以显得有些离群索居。
杜筱宁问老人家李命贵近日是否得罪了什么人?
老人家摇头,哑着声音说道:“命贵平日见到了老人,都要上去搀扶,他如此心善,怎会纵火呢?更何况那小竹林,是城里人家的产业。我们生来是贱命,又怎敢招惹这些人?命贵一生说得好听是安守本分,说得不好听便是胆小怕事,他怎会与人结怨?”
杜筱宁和展昭回城的时候,已经将近黄昏。
这个案子,怎么看,都透着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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