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白衣从生疏到熟练,再到忙到脚打后脑勺,周子舒这几天过得却是相当惬意啊,作为四季山庄仅剩的伤患,那是万事不愁,每天睡到自然醒,教导弟子习武练功,庄内山间随意溜达,春日的美景也将他之前连轴转的疲惫一扫而空,还能跟北渊品茶下棋,跟老温桃林对饮,除了被乌溪管束着限制饮酒量,每日雷打不动的养身汤药和药浴针灸之外,这日子过得真是比神仙都舒坦啊。
以至于白衣每次看到他溜溜哒哒拎个酒壶到处闲逛,还没事给他添乱的时候都是既恼怒又无奈,而叶白衣旁观着白衣跟着群小崽子们斗智斗勇的日常也是好笑至极。
有本事你别告诉秦怀章那徒弟他师父把酒藏哪儿了呀?这口是心非的嘴脸也不知道随谁,自己惯的臭小子,惹出的麻烦,再烦都得受着。
仰靠在正对议事厅的屋脊上,叶白衣边晒着太阳喝着酒,边围观着庭院中的吵吵闹闹,透过大敞的门扉,看到厅中埋首案牍的他家小崽子更是幸灾乐祸,这壸中的美酒啊,更是香醇了不少。
但他还没悠哉多久呢,就有叽叽喳喳的声音搅了他清静。
“太师父!太师父!下来吃饭了,今天我哥下厨,中午炖了鲫鱼哦!”顾湘今日换了一身嫩绿色的裙装,鲜嫩娇俏,但这人比花娇的小姑娘却乍乍呼呼的站在廊下蹦跳着招手,吸引叶白衣的注意,催他下来吃饭。
温客行本想去正厅叫白衣吃饭,路过院中看到顾湘在招呼叶白衣,但那老家伙却不为所动,还跟着小丫头没大没小地拌起嘴来,只说是他家阿湘毛毛躁躁的,没有一点小姑娘的文静端庄。这话温客行可就不爱听了,几步走到顾湘身边,插着腰就嚷嚷出声。
“你个老怪物,哪来这么大架子,吃个饭都得三催四请的,怎么着,还得拿个供桌把你捧下来呀!”这一声嚷嚷不仅闲逛的周子舒听到了,连还在翻看书信的白衣,都放下了手头上的事儿,带着韩英出来看热闹。
“丫头还知道叫我一声太师父,你个小蠢货怎的就没大没小的,怎么的,这两天过得太舒坦,皮痒是了吧?”叶白衣也不甘示弱呀,坐在屋脊上翘着个二郎腿,边饮了一口壶中酒,边跟温客行互怼。要不是仗着他是个老前辈武功又是当世第一,就那欠揍的样是个人都想教训他。
“我确实是手痒了,想给您老活动活动身子骨!”温客行哪是吃亏的主,说着便要撸起袖子,跟那老家伙做过一场。看热闹的人对他俩这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情况都是见怪不怪了,就连顾湘都撇撇嘴,懒得拉架,回头一看白衣负手走近,便蹦跳的凑了过去,嬉笑着说:“师父啊,今天我哥做了好多好吃的呢,走走走,咱们去吃饭,不管他们。”
白衣多看了一会儿,见那两人在演武场上辗转腾挪,打的是飞沙走石,眼花缭乱,却没有动真格的意思,权当他俩是饭前活动筋骨,也就没当回事儿,随意招呼一声:“师尊,老温,打完了记得来吃饭啊,不然一会饭菜都凉了,可没人给你们热二遍!”说着便带着周子舒他们扬长而去,将这练武场丢给两个幼稚鬼,让他们可劲儿折腾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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