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吞吞地揭开被子,露出了个脑袋。
甚尔侧躺在一旁,单手撑着脑袋,见她出来了,勾了勾唇:“躲什么?”
鹿伏兎砂糖支支吾吾半天,才小声说道:“我身上的伤疤太多了”
“不好看。”
少女猫眼里的黯淡,即便隔着夜色男人也看了个清楚。
他轻嗤了一声,不由分说地伸手掀开被子,将少女纤细的手臂握在掌心里,勾头轻吻。
“你说的是这里?”
他轻啄了一口,沿着手臂一路向上,越过圆润的肩头,锁骨,停留在少女胸口狰狞的刀疤上。
“还是这里?”
不带任何情郁的吻落在上面,纯粹到像是吻在了她的心脏上,让她心尖发软。
羞耻和自卑随着这个吻突然消去。
鹿伏兎砂糖眨了眨眼,突然蒙着被子半坐起身,“甚尔,你想知道这些是怎么来的吗?”
“嗯?怎么来的?”
甚尔顺势将她揽在怀里,垂着眼,有一搭没一搭地用手指卷着落在她肩上的一撮发丝。
“为了救人。”
她说道。
男人漫不经心的手指一顿,暗绿的眼微狭,“救谁?”
“反正你不认识。”
她含糊道。
“嗯,然后?”
甚尔看向她胸口处宛如斩断心脏的疤痕,眼底闪过自己都未察觉的疼惜,但不一会儿,就被烦躁掩盖,“还疼吗?”
“不疼了,只是不好看而已。”
她弯起眉眼,乌黑的眼瞳似乎没有留下一点对曾经疼痛过去的阴影。
“为什么要去救?”
许久,甚尔蹙眉开口,“需要别人救人的废物,让他自生自灭就好了。”
“”
鹿伏兎砂糖呆了下,然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
这人知不知道他现在骂的是自己啊?
独自乐了好一会儿,她才举起手,借着玻璃窗外透入的微光,正视自己手臂上缠绕交错的疤痕。
这样仔细看看,似乎也没那么丑。
如果没有这身疤痕的话,她大概就遇不到现在的甚尔了。
“那一次,我真的很害怕。”
少女终于将藏在压在心底的感受坦诚地说了出来,“那个地方又黑又冷,摔下去的时候好疼。”
尾巴被石门夹断的感觉,大概和手指差不多。
沿着一路,她流了好多血。
“里面有好多虫子和老鼠,眼睛在黑暗里会透出血红的光,“它们”大概饿了很久了”
那些咒灵无机质的饥饿眼神,至今她都无法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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