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她可是非常宝贝这颗能遮阴能挡雨的赤松的。虽然偶尔无聊了也会在上面量量身高,但是记忆里应该没有这么频繁的数量才对啊……?
她记得就测过几次而已。
分别是趴着的,立起的,和发现自己可以拉伸时的身高。
“小时候刻下的身高线。”
甚尔垂眼看向她,低沉的声音平静而淡漠。
像是深不见底的碧海,任由波涛暗涌,海平面依旧强压着波澜。
“从五岁到十四岁。”
鹿伏兎砂糖闻言,下意识又看了过去。
刻痕一直从起初不及她直立的高度起,再到追平她延长的身高,最后到完全超越。
沿着成长的痕迹,她仿佛都能看到曾经那个与她朝夕相伴的黑发小男孩靠着赤松,比着头顶,刻下第一道刻痕后失落的眼神。
再接着,男孩随着时间快速抽条。
从春日到冬雪,稚气的轮廓变得凌厉,眉眼变得淡漠,最后长成了雪松般高大挺拔、沉郁葱茏的模样。
“为什么十四岁后就不刻了?”她有些好奇道,“是觉得这样的记录太幼稚了吗?”
她完全可以想象出十四岁的甚尔那种浑身叛逆不羁的模样,说不准会对这里稚嫩的痕迹无比嫌弃。
闻言,甚尔余光扫过赤松上最后一道刻痕,沉默片刻,他转眼看向怀中少女,突然勾头吻上她淡白的唇。
许久。
浅白的唇色被碾成了樱红,男人舌尖舔过嘴角的水渍,这才懒洋洋地开口,“九年的时间,等够了。”
什么?
鹿伏兎砂糖被亲得有些缺氧,脑子一卡一卡地反应不过来,“等谁?”
“没什么。”
甚尔扯起唇角,语气变得轻佻起来,“你忘了吗,大小姐。”
“十四岁的时候,我可是要出去“卖身”的,哪还有时间来刻身高。”
“”
鹿伏兎砂糖听了,有些尴尬地眨眼,小声辩解道,“那个不是我误会了吗”
“而且,是你先说话暧昧不清误导我的。”
所谓争论优势,就是得岔开话题加无限甩锅。
“那你不是还说过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有老婆吗?!”鹿伏兎砂糖得意地看着他,“现在是不是觉得脸很疼?”
早知道……
当时她该开录音给录下来的!!
少女无比后悔地想。
甚尔看着她,忽然挑眉扣住她的左手手腕,将她的手指撑开,慢条斯理道:“既然都是我老婆了,那戴上婚戒也是应该的。”
啊……?
鹿伏兎砂糖实在没能跟上他跳跃的思维。
下一秒,她被甚尔覆盖的左手无名指一凉,少女低头看去———
只见,一枚银白的戒指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她的手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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