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谈间,不知不觉走到红砖瓦的房子前,长安巷枫桥路到了。满街的栀子花无声开放,空气里浮满栀子香气。
松月伯环顾青山,云雾飘渺,鸟叫空灵,叫人心情舒爽。
他跟南栀在此话别,看着南栀消失在浓荫之中,才顺着石板路往下走。
路旁的屋子里已经有了动静,世人已被清晨唤醒,又是一个全新的早晨。
白瓷正在家门口晒中药,一扭头,熟悉的面容使她吃了一惊。
“怎么回来了?我愿想着你周五才会回来呢!”
南栀笑一笑:“回来看一看,等会儿就回学校去。”
白瓷上下看看她,笑弯了眼睛:“这一身衣裳真漂亮!”
南栀道:“这件衣裳可是有来历的,等周五回家我再跟你细说。”
“好……”
“哥哥呢?”
“去给向日葵浇水了。”
“那我先走啦。”
“等会儿,我给你拿几个鸡蛋路上吃,可别饿着自己。”
“嗯。”
白瓷把布包塞给南栀,又催促她快些下山,待会儿太阳大了,可不好受啊。
南栀没有立刻回学校,她走到了乌鹊桥巷,这一整条街都在卖布料,制衣裳。
安南大学的女同学爱美,又不能经常花钱买衣裳,于是她们买布料自己量体裁衣。
这一招真聪明,布料要比成衣便宜不少,省下来的钱还可以去下馆子,买胭脂。莫要觉得买布料裁衣花时间,她们啊,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南栀路过一家西服店,停下脚步往里面看,她想起松月泊遗落的西装外套,也不知是不是在这里定制。西服店往前走五十米,就是一家旗袍成衣店,南栀有些无奈的弯弯唇,她目前的薪水并不能负担起一套定制的旗袍,只能折去了旁边的布料店。
她要给白瓷缝一套旗袍。
昨天夜里入睡时,她看着挂在墙上的蕾丝旗袍,忽而想到了白瓷,想起她嫁过来的那一日,穿了一身带刺绣的红嫁衣,脚上的绣鞋上绣着牡丹花,层层渲染,像是画上去的一样,可是她没有见过白瓷穿旗袍。
她选了紫色布料,花去半个月薪水,又选购了一些花样与丝线,路过旁边的旗袍店时,老板娘叫住她,微笑道:“是要自己做旗袍吗,进来看看吧!”
南栀微微有些惊讶,她以为只看不买的顾客总是讨人嫌的。
踏进门的一瞬间,南栀便移不开目光,原来好看的衣衫真的会使女孩子沦陷,没有人可以免俗。
她说:“我可以摸摸布料吗?”
“当然。”
她擦擦手,指尖轻轻摩挲,布料的柔软或丝滑叫人惊奇,老板娘就倚在旁边向她介绍。
恍然间,阳光斜进了室内,该离开了。
南栀道谢,准备离开时听到老板娘说:“还记得吗?我买过你的栀子花,你把花篮也送给了我。”
南栀真的不记得了,她抱歉一笑。
老板娘不在意,又送了她几个盘扣,对她说若是有空,还可以再来找她,她随时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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