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颂安停下微笑,跟着孙自白走了出去。
没人知道他跟颂安说了什么,李颂安回来时,面色很难看,可等他走到大厅门口,又迅速换上一副轻松的神情。
南栀看到了。
她再也没有胃口。
他们匆匆吃完饭,南栀率先回了房间,她靠着门低头深思。窗子之外,昏黄的廊灯下,颂安再与汪映之聊天。
这个夜晚,孟半梁说要留宿。
南栀本已经睡下了,听到门外有人敲门。
汪映之轻轻说:“南栀,睡了吗?我想和你睡。”
她下床拧开门,又挪开门后的桌子,邀请她进来。
汪映之抱着枕头,还是像个小女孩。
她笑着往南栀床上跳,翻滚了几下道:“好香啊!”
南栀回身关门,又去搬桌子。
汪映之拦住她,下巴朝门外扬了扬:“孙伯在外面呢!”
她轻轻撩开窗帘一角,见孙自白搬了把躺椅坐在长廊里,身上盖着厚被子,他大声说:“都不出来赏月吗?今天的月亮这么美!”
南栀抬头看,今天哪有月亮?
她明白了。
两个人点了蜡烛,重新躺回床上。
汪映之抱住南栀,深深嗅了嗅:“真的好香哇!”
南栀轻拍她的背,发现她的衣裳溜了上去,伸手替她拉下来,无意中,她看到她肚子上深深浅浅的疤痕。
她很难过,汪映之还没有十八岁。
过了一会儿,她轻轻说:“南栀,你以后想生孩子就生,不想生孩子就不生。”
“嗯。”
她又说:“一定要替心爱的人生孩子。”
“好。”
烛光灭了,汪映之好久没有说话。
南栀以为她睡着了,替她掖好被子。
汪映之突然翻身,趴在床上,笑着对南栀说:“南栀,你去考安南大学吧!”
内心最隐蔽的秘密被戳破,南栀瞪大眼,翻过身背对她。
她没有说过她曾在安南大学工作,也没有告诉任何人她想重新回到那里。
因为她囊中羞涩,步履维艰。
汪映之突然很高兴:“去安南大学吧,见更优秀的人,过更好的人生……”
南栀艰难道:“这太奢侈。”
可是她也真的很想去,不然为何书本不离手。
汪映之很认真:“我早上听见了,两个青年人说要去庐阳考试,在城东买干粮呢!他们说中部交通断绝,要先到甘州,然后坐船去安南附近,在那里买一张船票去龙泉,再从龙泉到越南,最后到庐阳,大概需要一两个月。”
南栀耐心听完,感慨道:“真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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