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一个人住在这儿不害怕吗?”我眺望着感慨。
大闷思量了一会儿,才说:“她执念很深,总想把你父亲这辈守陵人的任务继续下去。”
我叹了口气,说:“当时祖坟入口尽毁,里面的东西也已经破坏,又何必再枯守着这个地方?再说就算是要替我父亲这辈继续守陵,那也应该是我吧?”
大闷复杂地看着我,想了想,又说:“也许她已经习惯逃避世情,抗拒融入,守陵只是借口,她这样的人是没有什么害怕的概念,这里的僻静清幽,才是她最想要的。”
他的话让我无限的伤感,融入不进这个世界,就独辟出了一个自己的小空间,这……
“你说倘若我没有遇上那些事,没有遇到你们,是不是现在住在这儿的人就是我了?”我回头看着大闷,问道。
“你的父母千辛万苦把你送离此地,应该就是避免让这种事情发生吧!只不过现如今,这儿已经经非昔比,你不必再有什么负担,这里到底是你的家乡,假如将来你想搬回来住,也是可以的。”大闷牵着我的手,拉着我继续赶路。
“这倒是,既然还有好长的时间,我们总不能一直只住在一处吧,容貌不改的话,会吓着周边的邻居。所以要大概十年换个地方住才不会引起怀疑。”我认真地分析着这个问题。
大闷回头冲我一笑,点头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那就先把想去的地方先去一遍,新疆、内蒙、辽宁、黑龙江,从北到南,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体会不同的风土人情,玩累了就到两位哥哥那歇一歇再继续,你说好吗?”
大闷没有作答,只是停下脚步,松开手转而揽过我的肩,低头看着我。我以为他又安了什么坏心思,结果,他只是在我的额上浅浅一吻,温柔地说:“只要有你在,去哪都成。”
“行,那就这样说定了。”我拍了拍他的背,轻快地走在前头带路。
姑姑今天穿着淡蓝的复式旗袍,手里拿着一卷书,半倚在院里的竹制躺椅上。这画面跟这山沟沟,可真是说不出的违和。
她见到我俩回来,有些意外,不过马上热情的起身将我们迎进了屋。屋里大部份还是先前的布置,看来姑姑也甘于吃苦,在物资上所追求的不多。
我跑到原先父母亲的卧室,翻看着他们的旧衣物,愈看对他们的思念愈浓。年少不知陪伴的可贵,等到想要弥补时,却只能对着一屋子的东西,睹物思人。
姑姑和大闷见我情绪不好,也未进来打扰,任由我躲在房里发呆。等用过饭,姑姑才备齐祭奠物品,我们三人从屋后小河上山,绕着山梁,到了当年那个天坑前面。
姑姑已经在这儿为我的父母亲设了冢立了碑,每年清明就在这里纪念。我探出去望着天坑里黑幽幽的洞口,可怕的记忆马上涌现了起来。那棵噬血的妖树,还有高含量的□□,那次要不是大闷拼命相救,姑姑及时赶到,我现在恐怕已经烂在里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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