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她和母亲去采购年货,半途杜依依问她以后有什么打算。她往购物车里塞了一盒牛肉,随口说:“就这样吧,我暂时还没打算。”
杜依依这样劝说她:“要是有困难就跟妈说,别人不了解你,妈懂。有事儿别憋着,憋坏了不好。”
不仅是身边的好友,连母亲都这么说,看来她的日子真的过得浑浑噩噩没有方向。秦苒无奈地想,亏她还自欺欺人地认为她该归为最潇洒的离异女性那一类,拿着钱逍遥自在又不愁吃穿,殊不知倒是她成了身在此山中不识庐山面的人。
她想过去看心理医生,或许能早点摆脱这种境地,可同时她又怕在外人面前说出内心最隐晦的想法和情感,即便对方是有职业操守的医生。她总觉得这样像被扒了一层皮,羞愧又赤*裸。夜里秦苒躲在被窝里想,她肯定是和谢简相处久了,连他过度的自尊心都给依葫芦画瓢地给学了过来。都说夫妻会互相影响,她没从他身上获取到聪慧和手腕,倒是把他那一套坏毛病钻了精髓。
这样思考一番,她又对他多了几分不满,第二天便把买的烤火炉送给了楼下的邻居。
可在这城市里,又免不了偶遇。那天她下了班,刚出公司门口,便看见谢简的车停在不远处的十字路口前等红灯。她往那边看了一眼就迅速别开眼,过了没多久他的车就隐入了车流中。她松了一口气,脑海里浮现出前几天自己在超市里她拐弯抹角地骂他的事情,心里得意又畅快,最后一路哼着歌回家。
当晚,秦苒把要找房子的事情说给沈凝溪听。沈凝溪边涂指甲油边说:“我认识一个中介,比较靠谱,你要是着急的话,明天就可以去看。”
隔天,沈凝溪推掉和男友的约会,当真带她去见了那名中介。因为有层熟人关系的缘故,那人很热心地在二环附近给她推荐了一套急着要卖出去的公寓。两室一厅一卫,地点就在地铁口附近,临着商业街,除了吵闹些,不管是小区设施、安保还是公寓本身的装潢都很符合秦苒心中的构想。
秦苒这人很容易被别人说服,听那中介热心讲解,正好这房子又合了她的意,没多做考虑便入了手。
沈凝溪说她真是不挑,这没几天就办完手续。秦苒说:“这跟买衣服是一个道理,往往第一眼看中的是最满意的,后面的可能都没那么喜欢了。倒不如爽快点,还能省时间。”
沈凝溪问:“你怎么知道第一眼看中的就是满意的?万一后面还有更好的呢?”
“有再好的就有更好的,我不贪心,合眼缘就行。”
没几天,秦苒就搬了进去。这房子之前的主人去国外留学了,临走时送了一盆多肉植物给她,还极为热情地送了她一包母亲自制的牛肉干。她看电视时贪嘴,把整包牛肉干都吃完,结果第二天起来牙疼得紧。
秦苒的邻居是一对普通情侣,在她搬进来当天就请她去家里做客。得知她牙疼,女主人还专门拿了治牙疼的胶囊出来。这家人还养了一条黄色拉布拉多,只是女主人正好怀孕了,正打算重新为它寻个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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