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泪水浸透了随沉昂贵而轻薄的丝绸衬衫,随沉身体微微僵硬,闭了闭眼,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只恨不得把她纳入身体,融入骨血里。
我这一生最后悔的事,就是曾弄丢了你。
情绪几度起伏过后,顾卿靠在随沉的怀里又一次昏睡了过去,瘦弱的小身子不安的蜷缩着,小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角,似乎是做了什么噩梦,不时的发出一两声恐惧的嘤咛。
随沉半抱着她,让她躺在自己的臂弯,轻轻的拍哄着,悄悄的拿了手机发了信息给医生,准备好好聊一聊她的情况。
经过这短暂的相处,随沉已经可以确定她是显而易见的病态,或者说她已然变得熟悉而又陌生。
他熟悉的那个顾卿,是一朵带刺的玫瑰花,美丽娇弱,可却从来都不肯以脆弱示人,想要靠近,就要先做好被刺得鲜血淋漓的准备。
可眼前的小姑娘却柔软乖巧的像一只小奶猫,怯弱而娇气,就算是不开心的伸出了小爪子也只会用小肉垫去怯生生的试探,奶乎乎的惹人爱怜。
从前的顾卿,理智而冷静,不需要任何人的垂怜,是骄傲得不会低头的白天鹅。
而如今的小姑娘,眉目间全然是娇憨稚气,仿佛温室里的娇花,脆弱得经不起一点风雨。
她的性格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还有那不知停留在了哪里的记忆,这些他都需要知道要如何去对待。
如果说真的恢复不了,这样的顾卿他也一样爱,如果这样她会更快乐,他倒是情愿她不用再去面对那些惊涛骇浪。
只不过……她的头痛和长久的昏睡还是要得到解决,她醒来才不过几个小时,这已经是第二次因为头痛而睡下,问题的严重性显而易见。
“随先生,目前这种情况,我们也没有办法给您系统的解释,以顾小姐的伤重程度,现在能够苏醒已经是最好结果,目前您说的性格突变和失忆可能只是大脑对刺激做出的应激反应,我们无法干预,因为您不赞同手术治疗,所以目前我们能给您的建议是尽可能让顾小姐保持心情平稳,寄希望于人体的自愈。”
对于顾卿的情况,医生已经不知该作何诊断,他们断定顾卿第二天应该醒来时,她昏迷不醒,他们断定顾卿可能会变成植物人时,她睡了一个月就突然苏醒,现在……他们自己不想再用自己的职业口碑去赌了。
“那她还可以恢复吗?一般来说这种情况会持续多久?”随沉继续问道。
医生犹豫了一下,小声道:“不确定,可能是明天,可能是一个月,也可能是一年,但……更多人可能恢复不了,也可能还会出现其他的症状,不过顾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痊愈的。”
意料之中的打太极式说法,随沉点了点头,让洛言送医生下楼,想了想又让他给所有人都包上了一个大红包。
她能醒过来,这个别墅里的所有人都功不可没。
至于她恢复的事……顺其自然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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