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礼哥儿他娘可真划算,最不疼爱的儿子换了这么多聘礼。”
“可不就是,旭哥儿长得一点也不像她两口子,把这个撵走了,往后谁也不能说她了。”
……
刘氏听到这话后,默默地端着手里的篮子进了厨房。她早就习惯了这种风言风语,每次回老家,大家都要津津乐道此事。刚开始她愤怒、生气,最后发现无济于事,索性闭嘴。
郭家晌午的席面很丰盛,沈珍珠随着长辈们在郭家吃过酒席后就走了。但不知怎地,郭家那两个妇人说的闲话却传了出来。
郭铁匠当天等客人走后当着老家人的面摔了几个碗,“我把话放在这里,沈家给的聘礼,除了那些不能放的东西,金银衣裳料子,我们全部给旭哥儿,一文不留!”
众人吃惊地看着郭铁匠,那么多聘礼,全部送出去?
郭铁匠的话掷地有声,“这么多年你们整日背地里说他娘,我都晓得。怎么,我长得丑,我儿子就不能长得好看?你们哪只眼睛看到他娘偷人了?没看到就给我把嘴闭紧,往后再让我听到一句闲话,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族里人立刻来劝,郭铁匠这才平息怒气,把家里的剩菜给族人们分一分,“今日辛苦诸位了,等过年的时候我回去给诸位拜年。”
夜里,等所有客人都走后,郭铁匠把刘氏、郭怀礼和郭怀章叫了过去,当众拆开一个小匣子。
他抖着手从里面掏出一个大荷包,“旭哥儿,跪下。”
郭怀旭普通一声跪了下来,“爹!”
郭铁匠把那个大荷包递给他,“这是你父亲留给你的,你长大了,自己收着吧。”
郭怀旭颤抖着手接过荷包,拆开一看,只见里面是一包金银,都是些散碎的金银,估摸着值个二百两银子的样子。
郭怀旭立刻把荷包还给郭铁匠,“爹,我不要,您养了儿子这么多年,这算是儿子孝敬您和娘的。”
郭铁匠又塞给他,“我与你父亲之间,说不上谁是谁的恩人。这是他留给你的遗物,你收着吧。”
郭怀旭拿着荷包,半晌后道,“爹,这都是身外之物,父亲把这个给爹,并不是让爹留着给儿子,而是希望我们一家子能过得好。爹留到如今,分文未取,已是难得。儿子只要一半,若爹不肯收,儿子也不要,就继续留着罢。”
郭铁匠知道他是个犟头,只能作罢,“那就听你的。”
郭怀旭把荷包里的东西全部倒出来,大致分成两份,捧起其中的一半恭敬地举过头顶,“不管儿子以后在哪里,心里永远惦记爹娘的恩情。”
郭铁匠接过那一捧金银,心里十分感慨,“只要你以后能过得好,我就没有辜负你父亲。”
郭怀旭心里有些感动,他低头把另外一半收进那个荷包里,然后递给郭铁匠,“爹,儿子后天就要走了,您帮儿子收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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