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心里一惊,在心里酝酿了片刻后强自镇定道,“原是明月姐姐的酒闹的,大妹妹那日喝多了酒,我也有些上头,我们本说一起回来,结果走岔了路,跑到柴房里去了,还碰到三哥。要不是三哥给我们指路,我们两个怕是要倒在柴房里睡一天。”
沈文清自然不是好糊弄的,他又插了一句,“怎么大妹夫说中间还有少言什么事儿?”
王氏笑道,“少言不知道听了谁的胡话,说表妹被人灌酒。官人你是晓得他的心思的,立刻冲到王家去要维护表妹,结果可不就闹了误会。”
沈文清总感觉哪里不对,但王氏说得天衣无缝,他也没发现哪里有问题。
当天晚上,王氏百般顺从。刚成亲的小夫妻,最容易培养感情,沈文清也喜她柔顺体贴,夫妻两个倒是和睦的很。
转天早上,沈文清刚走出家门,不巧,正好碰见了胡少言。
胡少言喊了声表哥,声音又小又弱,别人就算捂住眼睛也能猜到就是那个怕亲娘怕得要死的胡家二公子。
沈文清嗯了一声,“少言来有什么事情?”
胡少言看了一眼他的头顶,迅速低下头,将手中的一个纸包拎给他看,“我娘让我给外祖父外祖母送点心。”
沈文清又嗯一声,“姑妈有心了,我还要去学堂,你自己进去吧。”
胡少言轻笑笑着道好,又看了一眼他的头顶。
沈文清奇怪,“少言如何总是看我头顶?”
胡少言仿佛被吓到一样,支支吾吾了片刻后才小声道,“表哥这帽子不错,好看。”
沈文清过了县试后,潘氏立刻给儿子做了两顶学子帽,戴在头上看起来人模人样的。
沈文清刚开始觉得别扭,戴了两天后,发现街坊邻居们对他多了一丝敬重,现在越发喜欢这帽子。
沈文清笑道,“少言若是喜欢,让姑妈给你做一顶戴着玩。”
胡少言又像被惊到一样,立刻摇头道,“不,不用了,我不读书,戴这个帽子不合适。”
沈文清见他说话总是底气不足,皱了皱眉道,“少言,你也不小了,往后说话做事要像个男子汉一样,莫要前怕狼后怕虎的。我听你表嫂说,你当日去王家救珍珠时气势汹汹,怎么这又懒散起来了。”
胡少言就是这样,偶尔像个正常少年,绝大部分时候他还是那个软弱妈宝男。救自己的心上人时,他几乎拿出了最大的勇气。面对郭怀旭时,他也会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有男子气概一些。一旦没有对比,他就变成老样子。
胡少言小声嘀咕,“也不知表嫂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居然什么都信她的。”
沈文清沉声道,“你有什么话就直说。”
胡少言立刻把嘴一捂,“我没有,我先走了。”
他拎着点心疯狂往前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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