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宋世子低低笑一声,看了眼文殊,眉眼微冷,前方走不了几步便是小阁楼,他也不上马车了,径直步行过去。
言喻之等人似在赏景,立在窗前恭候,案上两盏茶温度尚好,翠绿的叶片,茶色澄黄而透。
宋世子看了看茶,再看人,笑意微深,他迟了近半个时辰,可这面前依然茶好水好,光是这份耐心,可还真不是国舅爷能比的,他描金扇一展,转脸笑得吊儿郎当:“言先生可还真是好生闲情啊。”
他懒洋洋上前没骨头似的坐去榻上,仰身往后一靠。
言喻之回过头来,展袖含笑,拱手做了一揖:“等世子爷,那必然是得有些闲情才能等得到的。”他举止有礼,眉眼间不见半点急躁。
“这是什么话?”宋世子不是很满意:“言先生难道还觉得本世子是故意迟到的不成?”
言喻之笑了笑:“自然不是了,世子爷的马车惊了行人,在下也恰好看见,想来若非实在有事情耽搁,世子爷也不会无缘无故地放九王爷的鸽子。”
“哟!”宋世子像是遇到了知己一般:“果然还是言先生了解我。”他描金扇一收,将案上茶盏朝言喻之那边推了推:“这杯茶,怎么也得敬言先生。”
言喻之接过茶盏,笑得面不改色:“哪敢当,多谢世子爷厚爱。”
宋世子眉梢轻佻,他那张脸生来便带三分风流多情滋味,看着言喻之,眼里满是不正经的诚意,笑意慵懒,全然便是一副游手好闲的纨绔模样,像是半点听不懂他话中的深意。
言喻之说话惯来爱打机锋,偏偏宋冠言聪明,又听得懂他的机锋,这就难搞了,装傻都不行,明面上犯浑,暗地里也得端正了姿态。
于是言先生接下来的话题走向,便进入的轻松自在得多了。
公主在大街上走,愈走脚步愈急,荷菱风风火火的跟在后头:“公主我们到底是哪儿去?”
“平阳王在朝堂上所管辖的是哪块政务?”
“礼部,外交!当年南莫北祁开战,割据边关以南,双方争执不下只好双商谈判,平阳王以一人舌战北祁边关臣将,胜!”
“桓王叔又管的哪块?”
“兵刑吏三部,看起来是占了六部一半,可桓王爷不管事,文官任免便掌在了翁国舅手上,城防兵将也属我爹管辖,说来其实也就是一个空壳子!”
“所以他们平时政务有牵连?”
“当初或许还有,可如今一无战事二无兵乱,平阳王也逐渐在放权给宋世子,所以桓王爷这种情况之下,不可能会和平阳王有明面上的公务往来。”
公主霍然止步:“那他们见面干什么?”
荷菱跟着与公主一对视:“而且是私下见面,公主你说妥吗?”
“废话!”公主眉一横,一撩袍子开始跑了。
荷菱跟着往前冲:“公主,你冷静!我们断不可如此就去找九王爷!”
“谁说我找皇叔!”公主怫怒,先不说找凤桓矣她有的是时间,就这种情况,她能贸贸然的去找吗?
荷菱莫名:“那公主你跑这么快干什么?”
公主头也不回,“我找乔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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