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菱顿时抬袖子捂脸,她哪敢当着乔弥的面逼问他与清荷之间的事?她的计划是见面之后套话,套话之后再问,现在这么直接怎么问?
乔弥今日回的有些早,却也只是刚刚回来,荷菱与刘掌柜之间说了什么,他并没听到,他站在堂前往荷菱脸上看了一眼:“问我什么?”
荷菱有点犯怂:“……没什么。”提起袍子埋头就往外走。
身形交错时,乔弥道:“站住。”
荷菱便猛地停住,乔弥侧身看她:“你怎么在这里?”
荷菱面上露出一丝尴尬,僵在那里没动。
乔弥看她两瞬,眼眸深了几许,翁贵妃与宣昭帝今日前往迦叶寺,动静颇大,在京城传的也盛,可仪仗中,却分明没有公主的车架,以凤磬瑶的性子,荷菱若是随着一道出了宫,那她必然便是偷偷溜去了苍暮山。
“你想问我什么?”
荷菱深吸一口气,别头冲他拱手:“驸马爷,我们改日再叙!”然后头也不回的窜了出去。
刘掌柜“嘿”了一声:“主事儿的一来了便不敢问,就当老头子好欺负。”
乔弥默默看了看刘掌柜,“她跟你说了什么?”
老人家撇撇嘴,垂头继续打算盘:“没什么,她作为一个当事人,所说的话便只能作为辩解,绝不可信。”
乔弥没说话,目光落到别处,不知在想什么。
七月流火,暮色掩下后风微冷,苍暮山上的气候便还要凉些,月色清冷拢叠寺宇,清辉镀下如水。
公主睁眼,身边站着一个小僧人。
“阿弥陀佛,女施主总算是醒了,方丈师父说女施主身子孱弱,天色已晚,今日还是就在寺中住下罢。”
他说着指了指一旁一件叠地整整齐齐的僧衣:“近日寺中有贵客,未免女施主冲撞,还请委屈女施主换上寺中僧衣,以免惹下不必要的麻烦。”
公主看了看那僧衣僧帽,心中暗叹一声,方丈真是干得漂亮啊!她闭眼装晕的时候便想着怎么才能弄到一件僧袍,出家人真的慈悲为怀。
“多谢小师父。”她尽量让自己笑得不是那么黄鼠狼,多多少少表现出一丝愁苦。
寺中僧人不乏精些医术的,公主不会武功,身子骨本也不怎么好,细细一诊脉之下,可排除她所有动机不良的可能,自然便不会有多少戒备。
小僧人宣了一声佛号,便退了出去。
公主迅速掀被下床换上僧衣,将满头青丝都拢在那僧帽之中,然后推门四下看了看,映着夜色径直往东院去。
寺宇繁重,圣驾入寺所寝之地必定是东寺正殿,夜中偶有僧人来往,她便假模假样的跟着宣一声佛号,继续往前走,禁军守备愈森,临得东西寺交界之地,少说一队二十名禁军把着入口。
公主身形掩在一株古榕后朝前头看了看,宫中这么多年,禁军认得她的不少,直接混进去必然会有被认出来的风险,她眼珠子转了转,蹲地上扣了一把泥土,往自己脸上乱抹一番,然后从榕树后跌跌撞撞的跑出去,那惊慌失措的模样,惹得禁军瞬间朝她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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