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虚浮,嗓音有些微的沙哑,薄薄传出来,在这寝殿中微弱的一缕,却如丝线缠绕进人耳膜。
“叫姐!”乔蔓青回头就冲那人吼。
公主愣了愣,立刻推开乔蔓青朝寝榻那方走了过去。
叶兮看了看突然睁开眼的人,起身抖了抖袍子,好整以暇地淡道:“我还没动手,你竟就醒了。”
乔弥面无血色,瞳孔似还有些散,他怔怔地看着一处缓了缓,才别过头向公主伸出手,嘶哑着嗓音轻轻道:“过来。”
公主喉头滚了两滚,自然而然的将手交给他:“醒了啊……”
“你还在等,我怎会不醒……”他声音太轻,几乎随风而逝:“总不能让你守活寡。”
公主眼一红,气闷的想往他伤口上掐上两把:“可人家却是想要杀你!”
乔弥哑声:“我难道不会躲吗?”
公主恶狠狠看他,冷笑一声:“我不会守寡的,活寡死寡都不守。”
乔弥想了想,低低笑了一声:“也好。”他撑身从寝榻上半坐起来,拉着她手轻道:“我当时止了血。”
红妆未褪,他怎会在无把握的情况下还与她拜堂?若非银针止了血,当时血流定然还要凶猛一倍,那失血而亡也是必然,可他得留着命,留着命就在那重伤而不至亡的阶段,将她纳于羽下,护她半生周全。
“断情那一剑本就不能抹喉刺心,清荷那第二刀却是想抹你的脖子,那日你只是改了她的去势转为肩胛而已,力度和劲道却都没有减少半分,不能算躲。”倾北祭面色不愉。
叶兮闻言,不冷不热的勾唇:“失点血便死了的话,你那便不是我叶兮教出来的一身医术,清荷那段数,小乔弥也是她想动就能动的么?”
乔蔓青在不远处盯着这边看了一会儿,见乔弥似乎并无大碍,眉头逐渐松开,终于走过来冷睨着他道:“叫姐。”她折眉脸色冰冷:“不懂事,谁教的你每次都连名带姓的叫我?”
乔弥沉着眸看都没看她一眼,当没看到。
乔蔓青冷道:“你叫不叫?你不叫我就不让你这亲成的舒服。”
乔弥顿了顿,掀眸看向她,乔蔓青别开脸去,一副“老子就是见不得你好”的别扭表情,乔弥忽然一笑,眉梢微展:“阿姐。”
乔蔓青“哼”了一声,又看向公主:“叫姐。”
公主呆了呆,“阿……阿姐。”她突然发现乔蔓青的话得反着来听,若是叫了姐,那她便是认了她这个弟媳。
“记得让清荷来见我。”乔蔓青板着脸重重冷哼,带着一张仍然没有半分缓和之色的脸,径直转身离开。
刘温伯说,乔家的俩姐弟自小便掐的死,公主觉得,不是这样的,这个姐姐,傲娇又别扭……
倾北祭叹:“清荷啊……到底是比不过弟弟重要。”她笑眯眯的看了眼公主,去拍了拍墨涯余的肩:“余儿,小乔弥有媳妇了,你的媳妇在哪儿?”
墨涯余道:“你年纪大了,我不喜欢。”然后转身往殿外走去。
倾北祭僵了一瞬,大怒:“你这个臭小子,你给我回来!”跳着脚气急败坏的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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