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犹如途径千山万水,跋涉而来之后精疲力尽,让她眼前突然出现一副穷山恶水的景象,经褪骨重生之后,才又转为了绿水青州。
“乔……弥……”她颤抖出声,有千言万语涌上喉头,却又似被什么堵住发不了完整的声,这小小的城隍庙何其安静,静谧的只有风声拂动纱幔的声响,她情不自禁就开始幻想起了无数种可能。
他经历了什么?是否一路颠沛流离食不果腹?
他遭遇了什么?是否为躲暗杀十里夜不能寐?
他素来清沉的嗓音有些沙哑,喟叹般拂过她耳颈气息温软:“是我。”
真的是他啊……
公主眼睛突然红起来,特别快的红起来,她腰身被他箍得紧,紧得像是要嵌进他胸膛间的骨血,这样喘不过气的痛感,却让她觉得心口似有什么东西燃了起来,灼灼的痛楚,烧得她浑身说不出的欣忭却又沉痛叠加。
这沿途千里需经历何等的艰险,他此时才能够站在这里?
她闷着脸吸了一口气,急切的想要将他抱住,乔弥却忽然转了个方向,将她腰收紧一带,她身子旋即一轻,下一刻便被带着落去了房梁之上。
淡淡的檀香味在鼻尖萦绕,其中夹杂着一丝熟悉的,那样熟悉的清雅的药香味儿,她侧头看他的脸,正是这个轮廓,这样清雅俊逸如旧的轮廓,多少次出现在她的梦里,徘徊徘徊总是不去。
“你去哪儿了……”她声音抖得厉害,情绪压抑有一丝哽咽,伸手想去摸他的脸,还没碰到,乔弥抬手将她手握进了掌心,盯着下面轻道:“有人跟着你?”
公主往下看去,在城隍象前驻足的是那两名随她而来的黑衣人。
“他们是公主府的暗卫。”
乔弥居高临下的盯着那两人沉默了一瞬,嗓音淡淡听不出什么起伏:“是么?”
公主不说话,她此时根本没心思去管这两人到底是谁,她收回目光一直落在乔弥脸上,这视线让乔弥有些凝不了神,良久后这灼热度还不曾减退,他终于忍不住低道:“别看。”
“没看。”公主声音随他而变得很轻:“我在看梁柱。”
“……”乔弥不动,那两名黑衣人似在下面找什么,若真是公主府的暗卫,没得主子命令,他们又怎么敢擅进?
公主缓缓地伸出另一只手去想去摸他的脸,乔弥眼也不抬:“这次也是想摸梁柱?”
“你怎么知道?”公主顺口接话。
乔弥唇角弯了弯:“什么时候有的这些爱好?”
“我是没有的。”公主盯着他道:“我这次是想摸乔弥,摸摸他瘦了多少,好把我夫君掉了的肉,都补回来。”
这轻轻软软的声音啊,让人怎么静得了心?他到现在都没敢盯着她看久了,就是怕久别之后怎么都是蛊惑,可这人,怎得就是不安生?
乔弥眼睛盯着下方,明显什么都没再看得进去,那俩黑衣人是敌是友,他也有点混沌的分辨不出了。
公主指尖若有若无地碰上他的脸,小心翼翼地似生怕他转眼就会不见了,谨谨慎慎的传来细细麻麻的酥痒,清晰地沿着他感官中枢蔓延。
乔弥眸一垂,轻轻叹了一声,忽而指间一动,两抹极细的银光顿时便往下弹去,他随后侧身抓住身边人的手将她后颈一按,一个吻便重重烙在了她额头,在梁下两声重物倒地声响起之时,他覆身将人压去了房梁上,拿手垫在她脑后,俯首便将她唇含住。
凤磬瑶眼一睁,没回神,乔弥手伸过来捏住她下巴微一用力,便将她齿关撬开,公主回过神来忙道:“为什么要将那两个人……”
她声音有些含糊,被乔弥过来就悉数吞进了喉里,他气息温热,渐渐滑过去碾住她耳垂时,才呢喃:“以防万一。”
腰腹间覆上温度,凤磬瑶忙将他欲解她衣带的手给按住,那眼睛里意思很明显:“这是在房梁上。”
乔弥顿了顿,叹一口气埋去她颈间静缓,声音有些沉闷的贴着她骨骼在胸腔间震响:“别一直盯着我看。”
公主:“……”
她又被他一把捞了起来,身子失重,转瞬便从房梁上纵了下去,两名黑衣人被遗弃了不顾,公主拽拽他衣襟问了句:“他们有问题?”
“不确定。”乔弥脚下不停:“不过你在我这儿,也就不需要他们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