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女子考虑的总是要多些,萧凛低头安抚了一句:“永嘉那边有朕,你放心好了。”
“那太后呢?”
柔嘉仍是追问,直直地看向他,以太后对她们母女的厌弃,若是知道了,大概会恨不得把她杀了剐了吧!
一提到太后,萧凛顿了顿,没再多说,只是擦了擦她眼角的泪:“再等等,朕会把一切都处理干净,这几日你先别回掖庭,好好待在太极殿里,外面的事一切有朕。”
那是他的母亲,他能怎么处理?
柔嘉并不相信,一偏头躲开了他的手。
但此刻一冷静下来,她忽又有些释然。
处不处理和她又有什么关系,总归三个月内只要舅舅洗脱了冤情她便可以彻底摆脱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了。
柔嘉擦了擦泪,没再过多争辩,只是摇了摇头拒绝了留在这里:“我想回掖庭去。”
“最近宫里可能会出些波折,你在外面朕不放心。”萧凛沉吟了片刻,提醒了一句。
可柔嘉不知怎的,经了此事总是莫名害怕,因此执意要回去。
萧凛还想留她,可是还没开口,她便噙着发红的眼睛看着他,满眼皆是委屈。
“还学会用这招对付朕了?”萧凛看着她咬着唇将哭未哭的样子忍不住低笑了一声,抬手欲去刮她鼻尖。
趁着他抬手的一瞬间,柔嘉一用力狠狠地推开了他,提着裙子便慌忙向外面跑去。
萧凛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倒也没再让人去追。
*
另一边,萧盈这次发病比之从前更甚,诊断的太医说若是再多来几次,以他的年纪若是承受不住,就此丢了命也不是不可能。
太后闻言大骇,整个万寿宫里这几日哭哭啼啼,摔摔打打,闹得鸡犬不宁,甚至要下令将整个太医院都处置了。
消息传到了太极殿里,萧凛倒是一脸处变不惊,仿佛早有预料的样子。
太医院的院判跪在地上战战兢兢,老泪纵横:“陛下,臣等真的已然尽了全力了,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痫症之病,多为天生,太后娘娘就算砍了微臣的脑袋,微臣也还是治不了啊,恳请陛下救臣等一命,要不然臣等怕是真的过不了娘娘那一关了!”
萧凛博闻广记,自然知晓痫症是怎么一回事,而萧盈那面相,一看就是个短命之相。
他停了笔,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母后要治,你们便只管放手去治便是。”
“敢问陛下这是何意?”
院判擦了擦额上的汗,似懂非懂,他也是因着皇帝是明君,笃定了他不会袖手旁观此等滥杀之事才大着胆子求过来的,但眼下这话,他却是有些听不明白了。
萧凛并未开口,良久,停了笔后他才开口道:“朕从前出征,曾去往过边塞之地,恰逢手底下的士兵犯了痫症,被一羌族的女子所救,用的是古羌国的遗方,说是以三代以内的嫡亲血脉为药引,再加之百年人参,天山雪莲及昆仑灵芝炼制,定能药到病除,你不妨将此方献上去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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