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给商业人士们提供更大的便利,让他们更乐意把这里做为初步接洽的场合,咖啡店里还提供打字机租借服务,如果有人谈到兴头上,可以随时打出一份合同。
很少有人知道刘嘉就是这家咖啡店的老板,大家对它的印象也仅仅是在Ea’s se对面而已。
在店里工作的不少服务生是暂时没有订单的家政部员工,她们在这里可以练习怎么煮咖啡,如何快速收拾桌子,让下一位客人尽快入座。
有一天刘嘉下去溜跶的时候,看到有一个叫杨舒娥的年轻女孩子在员工休息室里抹眼泪。
刘嘉以为她出什么事了,赶紧过去询问情况。
“怎么啦,谁欺负你了?”
杨舒娥的情况跟阿花差不多,也是被拐来欧洲的,她的性子没阿花那么烈,要不是因为一战爆发,窑子所在地区被轰炸成渣,只怕到现在都不可能跑出来。
杨舒娥抽抽噎噎地说话不清,此时进来另一位叫朱胜男的女店员,她是旅法勤工俭学生,她将刚才杨舒娥遇到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刘嘉。
“刚才有几个人要借打字机,还要小娥替他们打字,有几个专业术语小娥从来没听说过,拼错了,他们就骂小娥,说她是文盲,连打字都能打错,就乖乖待在家里让男人养,别出来给别人添麻烦了。”
事实上,那几个人说得更难听,朱胜男怕刘嘉听着生气,就没说,刘嘉也看出她有所隐瞒,不过想来说的不会是什么好话,也不想听,反正又不可能出去跟客人对线互喷。
“小娥,你可以再伤心十三分钟四十秒。”刘嘉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表上正在慢慢走的秒针。
朱胜男瞪大眼睛,她不敢相信,怎么会从刘嘉嘴里说出这么残酷的话,怎么连伤心都要限时间的吗?
亏她还以为刘嘉是一个人好心善的同胞,跟那些邪恶的资本家完全不一样呢。
刘嘉给杨舒娥递过几张面巾纸:
“现在外面很忙,都是几位男店员在忙着,你的缺位是交给他们填补,据我所知,他们从来没有因为个人私事而繁忙用餐高峰时间消失十五分钟以上。
他们可以体谅你一时,不能总是体谅。我觉得,还是把需要别人体谅的机会用在更需要的地方,否则让人一次又一次的体谅,再和善的同事,也会认为女人非常情绪化,心情不好,把工作一丢就跑了,难以共事。”
杨舒娥赶紧接过纸,用力把眼睛和鼻子擦了擦:“我,我现在就出去。”
“等一下。”刘嘉把随身包里的小彩妆拿出来,给杨舒娥认认真真的画了一个眼妆:“看你眼睛都还红着,除非你想获得别人的怜爱和同情,否则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暴露出脆弱,要是刚才那些说你的人还在,他们只会因为把你说哭了而非常得意。
当然,如果你确定他们看到你哭了,会马上给你一百法郎,那我现在就为你化一个哭泣妆,加深悲情效果,保证在场的女人看了都我见犹怜,只收你十法郎化妆费,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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