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就算罗宾继承了爸爸的爵位成为威尔士领的领主又怎样,他还不是得听妈妈的?而妈妈最疼爱的人却是她这个最小的女儿,并不是罗宾那个只知道照顾外人的傻瓜。
安娜得意地靠在威尔士夫人身上,使出自己最得意的手段来撒娇讨好,母亲可是她这些年养尊处优的最大屏障,无论如何也得保住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尤其是在即将远离的现在,说什么也不能让她因为总看到罗宾而忘了自己。
虽然有些舍不得妈妈,但能自己独立做主,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生活还是很吸引安娜,就算是刚才的抱怨也仅仅是想多赢得一些好处而故意发出,并不是说她不愿意到西奥多领地独立生活。那种身边都是英俊小伙,各个都曲意逢迎她的情景,光是想想就能让她做梦都笑醒,真是期待独立的日子快点到来。
比起威尔士夫人的沉着和安娜的期盼,坐在另一辆马车上的罗宾此时却有些不安,他总觉得这件事似乎并不像是自己母亲说得那样稳妥,但对于早就习惯服从的他而言,想要推翻母亲的决定无疑比登天还难。悄悄地在心底叹了口气,罗宾决定等把玛莎和弗朗西斯接回家后,一定全心全意对他们好,为玛莎请最好的神官来治病,为弗朗西斯请最好的老师教导。
下定决心的罗宾就像是一直挑着沉重担子的人突然抵达目的地一样,身心都得到了极大的放松。他放松了已经坐得僵直的身体,也开始饶有兴趣地去看外面沿路的风景。
“你们是客人吗?”弗朗西斯看着从车厢内走出来的两位女士,下意识地挺起了胸膛,用自以为很正式的态度发问,却不知道在别人眼中那挺胸叠肚的小样子有多可爱,或者可笑。
“这是哪里的野孩子,真脏!”安娜跛着脚从车厢里走出来,瞥了一眼弗朗西斯,嫌恶地将丝绸手帕又覆上了鼻尖,“滚开,贱民,你挡着我的路了。”
弗朗西斯虽然不太明白对方嘴里的野孩子和贱民是什么意思,但小孩子的直觉从来都是敏感的,他们能很快分辨出一个人究竟对自己有善意还是有恶意。尤其对于弗朗西斯来说,还从没人会这样捂着鼻子跟他说话,就算是当初母亲不曾从那间黑房子里走出来时,也从没人这样对待过他。
于是弗朗西斯不开心了,小家伙很愤怒地盯着眼前的女人,小肚子气得一鼓一鼓的,大声吼道:“这是我家门口,我才没有挡路!你是坏人,我要让卫兵赶你出去,永远不许踏足西奥多的领土!”
安娜显然没想到这样一个脏兮兮的野孩子竟然敢对自己大吼大叫,顿时脸上青红交加,再也顾不得摆什么贵族小姐的谱,伸出手就要去抓弗朗西斯,她会让这个小贱种知道得罪自己将会有什么凄惨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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