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里没能得逞的蛊开始躁动,叛逆,横冲直撞。
少年索性直接将袖摆整个盖住她的脸,眼不见心不烦,自顾自思忖着。
她闭眼又睁眼是什么意思?
罕见的,一向随心所欲的月主大人,有一天竟然也会为了他人的一个动作而心神不宁地揣测。
少年目光幽深地注视着那片红色袖摆,像红色的盖头,心尖微微一跳。
九郡主一把扯掉他的袖摆,猝不及防对上他若有所思的目光。
九郡主想,你若有所思什么?是不是和我想的一样?
她有些忐忑但又有些高兴地笑起来,恶作剧地朝他吐了下舌头,转身悠哉悠哉地跳下台阶,头上的花环蹦掉了,她弯腰捡起花环,仔细拍掉花环上的泥土,转身看他。
“阿月,花环被弄脏了。”
少年哦了声,尽管耳尖已经烫得像暖炉,面上依旧不动如山:“再编一个就是。”
九郡主得寸进尺,举起手说:“我还要两个手环,左手右手各一个。”
少年嗤道:“你是不是还想再编两个脚环。”
“如果你忙的过来的话也不是不行呀。”九郡主重新将花环戴到头上,双手背在身后,弯起眼睛,歪头看着他,“花环可比镣铐漂亮多了。”
镣铐束缚她的自由,可是花环却能够给予她自由。
“多来几个也不亏。”她说,“因为是你送的啊。”
·
这天晚上,少年失眠了,只要一闭上眼,脑海中就会自动浮现九郡主阖眸的画面。
她当时在想什么?她是不是真的知道他想做什么?
少年不确定,她看起来太淡定了,他在族里见过好几次男男女女亲密的画面,没有一个人的反应是像九郡主这样的。
周不醒无聊的时候喜欢瞎扯淡,他似乎说过类似的话题。
“哪有人被喜欢之人亲近的时候不害羞的?如果真的有,那肯定是因为对人家没有兴趣,你看乌吉娜,她未婚夫亲她的时候她都没表情,明显对她未婚夫不感兴趣。”
阿九有表情,她笑了,但她没有害羞。
少年茫然地看着帐顶,又忍不住回忆周不醒有没有提到过“闭眼”的话题,想了半天,着实想不起来。
半晌,他抬手盖住脸,将这一切烦恼全部推卸给周不醒,都怪他整天不说正事,废话太多,否则他现在根本不需要如此烦躁。
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蛊虫似乎又有醒来的迹象,少年静默着摁了摁胸口,还是睡不着,阴郁地翻了个身,长发逶迤在床畔。
隔壁传来忍无可忍的捶墙声,小王爷压着声音骂道:“大半夜的别不是想女人想得睡不着觉,老是翻身翻身翻身,烦不烦啊!”
少年面无表情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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