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录员的位置在门边,备好了笔墨纸砚。
岑鲸到时,乌婆婆已经提前给她铺好了纸,磨好了墨。
因为长公主不来,众人能坐着商议书院事宜,乌婆婆就特地搬了张椅子到她旁边,方便砚台上的墨干了再给她磨。
除了笔墨纸砚,桌子边角还放了一碟象棋大小的点心,以及一壶茶水,岑鲸疑心是乌婆婆给她备的,乌婆婆却坚称每次例会,记录员桌上都会有点心茶水,这是惯例。
岑鲸:“那挺好,不用怕待久了会饿肚子。”
岑鲸话落,曾因为偶像邀约就丢下学生跑路的音律先生进了屋,他看见岑鲸桌上的点心,不客气地拿了一个来尝,还说:“你个小女娃胆子还挺大,第一次来就敢给自己带吃的。”
岑鲸:哦豁。
乌婆婆顶着她那张凶神恶煞的刻薄脸,骂了那音律先生一句:“就你话多!”
骂完还把点心藏到桌子下,以免进来的先生一人拿一个,都给拿完了,让岑鲸饿肚子。
岑鲸乐得直笑,扭头又对上了一位发须皆白的老先生。
老先生姓赵,刚进屋看见岑鲸,立马就顿在了原地,目不转睛地看着岑鲸的脸。
岑鲸记得这位赵老先生,他是岑吞舟从曲州带回来的大儒,也是书院创建后的第一批先生之一。
因为赵老先生年纪大,教学水平也高,平日里只负责人数不多的尖子班,自然也就没见过差生班里的岑鲸。
“头一次”见,岑鲸起身向赵老先生拱手弯腰行了个礼。
一般情况下,赵老先生点点头便行,可面对岑鲸那张脸,赵老先生竟也抬起手,弯腰回了岑鲸一礼。
这可把屋里其他先生都给惊着了,几个年轻的更是坐都坐不住,直接站了起来,音律先生也看了看自己手里剩下的半块点心,寻思现在放回去还来不来得及。
“你……就是岑鲸?”显然赵老先生也听说过岑鲸跟岑吞舟长得像的流言。
岑鲸:“正是学生。”
赵老先生“哦”了一声,又问她在哪个班,怎么平时上课都不见她,说的好像岑鲸就应该待在人数稀少的尖子班似的。
岑鲸突然有些心虚,仿佛高中班主任突然问她在哪工作,她只能回答对方自己在天桥底下贴膜一样,小小声报上了自己所在的班级。
赵老先生听了,虽然意外,但也没表现得太过失望,他还勉励岑鲸:“你之才能,应当不仅于此,日后好好学习,老朽在甲字班等你。”
岑鲸没敢应,只能朝着赵老先生又行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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