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来不及了。
萧睿难以遏制地呜咽了一声,堆聚在心底的痛苦在残破的身躯内左冲右突,在濒临崩溃的那一刻,终于找到一个可以发泄的缺口——
“啊啊啊啊啊!!!!!!”
凄厉的叫喊淹没在宫殿被烧坍塌的巨响之中,半个时辰后,大火总算被熄灭。
……
岑鲸醒时,昨夜发生在宫里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
岑鲸并不在意,只问昨晚那大夫安置好没?
林嬷嬷:“听挽霜说那陈大夫天快亮才睡下,这会儿怕是还没醒。”
岑鲸微微一愣,很快反应过来“en”是沈霖音给自己改换的姓氏。
和挽霜以及林嬷嬷不同,她一听便听出是沉香的沉,因为“沉”,既“沈”。
倒也方便。
皇后崩逝,按例一众命妇都应进宫,偏岑鲸很早之前就开始装病,外头都传她命不久矣,因此不去也无妨。
为了避免麻烦,萧卿颜也没来她这。
岑鲸闭门不出,也不主动去找沈霖音,直到三日后,她像是才想起家里多了个人,前往檀香园找沈霖音给自己用药施针。
这三日里,沈霖音除了吃喝就是散步发呆。
经常散步到花园的树下,一站就是许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若非肚子里还有个牵挂,沈霖音怕是连吃喝散步都省了,只剩下发呆这一件事肯做。
听说岑鲸来时,沈霖音心中毫无波动。
她知晓自己能被带出皇宫是托了岑鲸的福,也知道替岑鲸调理身体是她目前唯一的价值,她还想好好看着自己的孩子出生,自不会蠢到罢工不干。
她打开相府给她准备的药箱,正要看看里头有没有脉枕,结果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做工糟糕的,黄线红底福字暗纹的脉枕。
她愣住,听见岑鲸说:“我看你很喜欢这个脉枕,就叫人从别苑偷了来。”
偷……
沈霖音隐约发现岑鲸的态度变得和之前有些不太一样,但因为注意力都在这个脉枕上,所以她没有深究,只在片刻后,慢慢挪开视线,淡淡道:“已经不喜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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