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岑鲸蓦地忆起,问她要不要去见萧睿最后一面的不是别人,是燕兰庭。
这本没什么,岑鲸就是奇怪,凭借他们两人对对方的了解,燕兰庭不该察觉不出她对有关萧睿之事的回避态度,为什么还要问她去不去见萧睿?
巧合吗?还是单纯地说错了话?
岑鲸疑惑地睁开眼,扭头望向被自己当肉垫靠着的燕兰庭。
结果这一扭头就对上了燕兰庭脸上来不及收起的阴郁神态。
唔?
岑鲸讶异的同时,燕兰庭也飞快地收敛了自己的表情,眨巴眨巴眼,那张肃冷的面孔上流露出几分欲盖弥彰的无害与懵懂。
岑鲸和燕兰庭就这么突如其来地对望了片刻,片刻后,岑鲸说:“别让我问。”
燕兰庭下意识别开了眼,又复转回来,看着岑鲸:“问什么?”
岑鲸抬起一只手,抚上燕兰庭的脸颊:“你不对劲。”
燕兰庭按住岑鲸那只手,别过脸亲了一下岑鲸的手心,否认:“我没有。”
岑鲸哪里会信,但既然燕兰庭不想说,那她也不会勉强。
岑鲸收回自己的手,回到刚才的姿势继续歇着。
不勉强归不勉强,那是她对燕兰庭的尊重和信任,是出于理智的决定,但从感情上来讲,燕兰庭有事情瞒着她,被追问了都不肯说,岑鲸心里必然是不高兴的。
她按捺着心头的不悦,因为经验不足,不擅长处理感情方面的问题,罕见地陷入了不知如何是好的境地。
幸好经验不足的不止她一个,燕兰庭何尝不是这辈子就喜欢过她一个人,从少年时期的初遇到后来入仕,外放回京那年他正好二十岁,即便父母不在,也有叔伯婶娘替他张罗,本该定下一门亲事,成家才对。
可也就是在那一年,他喜欢上了那抹醉酒望月的背影,喜欢上了那个永远走在他前面的人,起了想要追赶对方,与对方并肩的心思。
虽然当时的燕兰庭并没有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对岑吞舟的感情具体代表什么,却还是下意识地排斥起了家中长辈为自己安排婚事的行为。
当时的他不曾发现自己不愿成家的真实原因,旁人也没有发现,就以为他是性子古怪,或有什么难言之隐。
直到再遇岑鲸,他才终于尝到了情爱的滋味,可惜笨拙得很,许多话都只敢藏在心里,全然不见半点平日行事该有的杀伐果决。
他对岑鲸否认了自己的异样,转头又开始后悔,心想自己应该承认,免得叫岑鲸心里不痛快,也能为自己过去这些日子以来的困惑寻求一个解答。
于是他缓缓调整了姿势,斟酌着,轻声唤道:“吞舟。”
岑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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