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非池起身,端了牛排和红酒杯走到宋岩身边,放在她侧边的餐桌上。
宋岩问:“怎么了?”
陈非池说,“我坐你旁边,隔得太远了,中间还有座烛台,不方便交流。”
宋岩咕哝:“你这人怎么变了?”
陈非池将剩余的餐点继续拿过来,“我哪儿变了?”
宋岩说:“从前不是挺讲究餐桌礼仪的吗?”
上餐的顺序,吃东西的顺序,餐点的摆放位置,两人的座位等等,都十分讲究。
陈非池说,“现在咱俩都这么熟了,怎么方便怎么来。”
以前是为了装B,显示自己懂得多,当然他不会在宋岩面前承认。
宋岩说,“我们以前不熟吗?”
陈非池拉开椅子坐下,伸手搂过宋岩腰,笑着和她咬耳朵,“以前只是很熟,现在是熟透了。”
许是寻了她太久,喊了她太久,嗓音带了点哑,略显磁性。说话时呼出的热气喷到她耳畔,淡淡地汗味夹杂着柑橘调的香水侵入她鼻息,不难闻,反而多了几分荷尔/蒙的味道,长指在她腰上打着节拍,隔着薄薄的衣料触摸她肌肤,引起小小的战栗。
宋岩偏过头,双手在膝上蜷缩。
见她不自在,他放开她,“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开吃吧。”
室内充盈着摇曳的烛火,窗外夜景如流动的画,在面前徜徉。
男人坐在她旁边切牛排,时不时抬头对她说着些什么。他额发微乱,贴合身体的考究精良的衬衫烛光下显现出褶皱,或许是饿了,用餐的动作并不太斯文,却仍旧那么对她笑着,镇定自若着,和年少时因为不完美而拘谨判若两人,却也更迷/人。
宋岩收回目光,脑袋昏昏沉沉,身体也酥酥麻麻,心不在焉地边吃边和陈非池继续聊天。
吃完陈非池收拾餐具,让宋岩回卧房睡觉。
宋岩道好,往卧室走去。走到门口,踮着脚绕过一地通向床的花瓣,去浴室重新洗漱了下,身上喷了点儿陈非池那回给她买的香水,然后去衣帽间里换衣服。
真丝面料的鹅绒被里,宋岩捏着她新买的裸粉色吊带真丝睡裙裙摆,望着卧室紧闭得房门,眼睛一眨也不眨。卧室们被推开,陈非池走进来,宋岩忙往被子里埋了埋,闭上眼。
她感觉他走到床边看了她一会儿,关了台灯,又走远了。
耳边突然传来“哗”地一声,宋岩偷偷睁开眼,便见陈非池关上了窗帘。
宋岩又闭上眼。等他上了床,她就来个突然袭击。
脚步声渐远,耳边有卧室门被关上的声音。
他怎么又出去了?
宋岩睁开眼,掀开被子下床。
她赤脚走到门口,刚将门拉开一条缝,便听的外面传来母亲的声音。顿时停了开门的动作,她木在门口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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