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岩开口说话,嗓音带着含糊的笑意:“非池,我怀孕了,你要当爸爸啦。”
陈非池怔怔然。
她想要与他共同的孩子,想要到梦里都是憧憬。
他搂紧宋岩:“别担心,等我忙完,我们去做检查。”
白天雾霾严重,晚上刮过一阵冷风,夜里月明星灿。
他拥着她,看着窗外夜景,心里说:算了,这样的生活已足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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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城的倒春寒总是说来就来, 出门时还是天朗气清, 待第二辆宾利车停在东池集团大门口,就乍然听的惊雷一声。紧接着,冷风一阵大过一阵,强力地将树上的叶子刮下, 卷到黑空盘旋。
打头的宾利后座车窗滑下,一只望远镜架在了窗沿上。车内暗光中,依稀见得一个白如鬼魅,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正通过望远镜窥探前方的东池集团大楼。
玻璃幕墙设计的大楼,每一层的窗边都挤满了人。
大楼出入口黑压压一片,人头攒动,向车的方向涌来。
望远镜往车内迅速缩了缩。
跟在后头的宾利车中下来三人,其中年纪稍长的男人举着一把黑伞,走到驾着望远镜的车窗旁,对车内的人弯腰屈膝:“邱爷,我们到了。”
“不是大事,我在外面等,你们去就行了。”不等那人回话,邱安衍升上车窗。
邱安衍黑暗中瑟缩着抱住自己,念叨:“人……都是人,太吓人了,这世界上的人类实在是太多了……”
男人转头,对身旁的人示意:“走吧。”
“等等。”身后传来邱安许的声音。
男人闻声望去,一辆保姆车停在宾利车后面,邱安许坐着轮椅,正从里面被人抬下来。男人喜出望外,赶紧过去帮忙:“二爷。”
邱安许朝男人点头:“父亲让我过来看一看。”
大楼顶层董事长办公室,陈非池收回望远镜,森冷一笑。
不少高层心急如焚:“非池,什么情况?”
陈非池转头,对身后等着他的人们道:“是邱安许。”
陈华愣了半晌:“邱氏那个病秧子?”
刘董事皱眉:“再病的狠,也是邱氏董事长唯一的儿子。”
有其他高层插嘴:“听说邱安衍是激进派,而他是保守派。”
有人高兴:“保守派,那我们希望很大啊。”
既然是保守派,避开即可,何必来救场。倒像是未卜先知,有备而来。
他陈非池身价已散,在邱安衍眼里早算是败了。
哼,这要死了都不安生的杂碎是装腔作势给宋岩看,要她心里又记一笔他的好,抑或为了邱氏的体面,还是和邱安衍本就是一丘之貉?
陈非池磨牙:“去会会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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