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北誉王府,李管家立刻迎了上来,见到三人的模样顿时一惊,但他到底是老成,立刻吩咐人去请了大夫,又去准备了解酒的东西,自己回去取了金创药来。
刚进厅堂,齐誉便一把推开了阿克,走到一旁剧烈地干呕了起来。
他已经几天没有吃过什么东西,不过是一味地灌酒,胃里实在没有东西可吐,只是扶着墙角半弯着身子,看起来十分痛苦。
齐誉受伤的右臂无力地垂在身侧,鲜血顺着他的手臂淌下,爬满了他修长有力的手掌,缓缓滴落在地,看起来触目惊心。
阿克走上前道:“殿下,属下先扶您回房吧。”
齐誉紧闭了双眼,哑声道:“你先下去。”
“可是殿下,你的伤——”
“下去!”齐誉低喝道。
阿克咬了咬牙,只得从旁退下,经过南屏身边的时候低声嘱咐道:“照顾好殿下!”
此时李管家已经取了金创药和热毛巾过来,交给了南屏:“殿下换洗的衣物和解酒药已经在房中备好了,有劳南屏姑娘!”然后看了一眼南屏,方转身退了出去。
南屏接过毛巾和金创药慢慢地走到了齐誉身边。他平日里严格束起的发丝已经凌乱了不少,几缕额发落了下来,让他看起来有些狼狈。
齐誉剧烈地喘着气,终于舒缓过少许,似乎没有意识到南屏的靠近,他半靠在墙边闭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因为极度压抑的情绪,他的侧脸冷硬的线条看起来更显凌厉,浑身散发出难言的戾气。
南屏向前走了一步,低声道:“殿下,你的伤——”
齐誉闻言眉头微动,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这是南屏第一次看到他没来得及隐藏的痛苦,这些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一刻,南屏忽然回想起红蕖所说的:九皇子从小便受了很多苦……
南屏心中的酸涩汹涌而来,她走到了齐誉的面前,用手巾一点点擦掉了他额上因痛苦而浮现的汗珠,另一只手拉住了齐誉,将齐誉的手臂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我先扶您回去。”
齐誉的身子微微一僵,却没有再拒绝。南屏感觉到他身子的重量渐渐压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她用力支撑着,一直到了齐誉的房间,将齐誉放在了他的床上。
或许是因为手臂的伤口触动,又或许是酒劲上涌,他痛楚地皱了皱眉头,紧紧闭上了眼睛,脸色格外地苍白。
南屏从旁边取来了已经准备好的干净衣裳,走到了齐誉面前,低声道:“殿下,先换下湿了的衣服吧,我给您上药……”
齐誉只是沉默地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南屏只好上前慢慢解开了他胸前的衣襟……齐誉忽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一双黑眸瞪视着她,却又很快地闭上了眼甩开了她的手,低声道:“我没事,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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