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新工作,阿蒂尔·兰波靠着容貌第一次品尝到福利。
接触他的不止是作家和读者,还有欣赏他、从而想要资助他生活的女性贵族,那些人对资助对象全靠眼缘。
长得好看就是一把利器,诛的是那些颜狗们的心!
法国的“流浪天使”。
这个外号第一次固定在了兰波的头上。
兼具桀骜与狂野的双重气质,十九岁的金发少年瞬间打开了巴黎的社交圈,不再需要保罗·魏尔伦从旁介绍。简单来说,阿蒂尔·兰波褪去穷小子的土气,破茧成蝶,成为了巴黎艺术界小有名气的人物,摆脱了对魏尔伦的过度依赖。
有了住所和金钱来源,阿蒂尔·兰波的感情和理想得到不同的寄托之处,肆意的欢笑声多过了以往的任何时候。
保罗·魏尔伦慌了。
他约兰波去喝酒,对方都经常爽约。而且,他明显感觉到兰波对自己的敷衍日益加重,在床上的热情度下降。
以前不是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少年人喜新厌旧,对情事也没有成年人那么看重,保罗·魏尔伦可以凭借着他们之间在文学上的心心相惜,再次让兰波回到身边,屋漏偏逢连夜雨,他在写诗上的灵感跟鸽子一样无情地飞走了,留下满地鸽子屎。
伴随参与沙龙的名人越来越多,斯特芳·马拉美的名气越来越大,两人同属于象征主义派别的法国诗人,免不了被外界比较,评价两人谁更适合当象征主义的代表者。
保罗·魏尔伦好几次看到马拉美注视兰波的赞叹目光,内心骄傲又郁闷,自己是第一个挖掘出兰波的才华的人。如今,有更多的人欣赏起兰波,分摊了兰波的注意力,自己只能怄气。
有一次,保罗·魏尔伦看到兰波走向卫生间,醉得站不稳,马拉美扶了一把,说话的隐约间好像提到了他。
兰波的一句话杀伤力十足,同时重创了马拉美和魏尔伦。
“你们两个丑得不相上下。”
不用思考。
这个“你们”肯定有一个指的是魏尔伦,魏尔伦和马拉美都留着小胡子,颧骨高,脸颊瘦,容貌上确实差别不大,其中马拉美的发际线比魏尔伦好许多,坚挺地守住了阵地。
保罗·魏尔伦不知承受过多少次兰波的毒舌,本来承受力上升,能自动屏蔽掉难听的词,然而他还是心里难受。
以前毒舌,他会觉得兰波率性而为,没有太多恶意。
现在——他只觉得是兰波的真心话!
兰波嫌弃他丑!
又一次发现兰波要参加外界的宴会,保罗·魏尔伦对兰波说道:“我们走吧,离开巴黎!离开这些看重你容貌和身体的人!如果你不乐意,我就一个人离开,找个安静的地方伤心。”
“哦。”阿蒂尔·兰波一乐,“那你走吧,我在巴黎待得还不错,等我玩腻了就去找那个伤心的你。”
保罗·魏尔伦:“……”
面对不走寻常路的兰波,保罗·魏尔伦也发了狠,“你不跟我走,我就在家里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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