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元青微笑道:“请绿袖姑娘速去汴城县衙门,通知沈白沈大人,就说陆元青有难,让他速带衙差前来萧宅。”
绿袖显然对这位公子文绉绉地说着的“有难”十分不解,但她听得懂是让她去衙门找一位沈大人,所以忙点头道:“绿袖知道了,梯子我没有,但是绿袖认识汴城县衙门。”说着,一溜烟就跑出去了。
这边的动静显然引起了萧忆的注意,她轻喝一声,隔开邵鹰的刀势,扭身向陆元青扑来。陆元青吓了一跳,连忙往萧员外身后躲藏,陆元青料定了萧忆不会伤害她的父亲,索性和萧忆围着萧海平捉起了迷藏。
隔着萧海平,萧忆不敢施展短笛,怕误伤萧海平,可是这呆头呆脑的小子委实狡猾,她每一次将要抓到他,却都被他或跌倒或弯腰地躲开,如果不是看他满脸的惊慌之色,和遍身尘土的狼狈不堪,她会以为这个呆书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邵鹰在一旁也是看得惊疑不定,他见陆元青极为狼狈而惊险地躲过了萧忆侧身的一抓,摔倒在地,不由得也出了一身冷汗,忙纵身欺上前来,隔开了萧忆随后的一击,两人再次缠斗在一起。
陆元青长舒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萧海平的身侧,却听萧海平焦急道:“忆儿,你莫要犯糊涂,一错再错,你听爹说……”
却忽听身侧之人笑起来,萧海平疑惑地看向前一刻还狼狈不堪此刻却是朗声笑起来的陆元青,惊问:“先生笑什么?”
陆元青不顾浑身的狼狈,只顾笑得痛快,“我笑萧员外迂腐至极!”
“你……”
陆元青止住笑,一脸正色道:“萧员外,你的女儿萧忆,心狠手辣,多伤人命。她已经回不了头了,可你居然还妄图说服她?如果你能说服她,如果她肯听你的,员外如今会无可奈何地坐在椅子上,眼睁睁地看着吗?难道员外的腿不是你女儿萧忆的杰作吗?”
萧员外沉痛一叹道:“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陆元青却趁机问道:“为何萧忆要以萧情之名嫁进刘府?萧情是因何而死的?萧忆怎么习得这一身武功?萧忆又为何对刘府公子恨之入骨?”他心底对这一切其实早有猜想,但是他想亲自得到证实。
萧海平道:“忆儿从生下来身体就不好,请过无数的大夫,旁门偏方也用过不少,可是都没有效果。我和内子都以为这孩子不能成年,所以对她从来都是千依百顺、不曾拂逆,这孩子自小就任性惯了,对谁都是颐指气使,可是唯独对她妹妹情儿疼爱有加。本来她们两姐妹相处得好,我们应该开心的,可是……唉,也不知道是病痛的折磨,还是我们太过宠爱忆儿,她的脾气暴戾而古怪,对情儿的关心也是。情儿小时候养了一只鸟,可是有一次开笼子的时候,小鸟飞了出去,情儿伤心得大哭,后来小厮将鸟又追了回来,忆儿看着伤心的妹妹却一把夺过小鸟,将小鸟的翅膀双双折断,又将那奄奄一息的小鸟放回了鸟笼中,对情儿安抚道:这样小鸟就不会再飞走了。情儿当时被吓得就不哭了……这样的事情太多太多,我和内子都觉得忆儿还小,只不过是娇惯了一些,长大了就会好些的,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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