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汉的儿子是身首异处而死,而且仵作验尸后发现死者腹中空空如也,显然是饿了数日之久。刘老汉说他儿子失踪七日,想来这七日里刘小哥是滴米未进啊,连狗饿上几天都要发疯,更何况是人?如果在刘小哥饿得怨念丛生之时将他的头一刀砍下,那么……”
“啊,我想到了,我想到了!”一个茶客忽然欣喜地站起来道,“怨驱魂,怨驱魂!”
“对啊,传说中恶鬼怨驱魂就是被饿了七日后,才终于看到食物,刚想扑上去吃,结果却被一刀将头砍下,随后将头埋在地下。食物就摆在埋头处不远,闻得到吃不到,于是怨念丛生,便出来害人。”
“这么说刘老汉的儿子是做了怨驱魂的祭品了?”旁边一人战战兢兢道。
此言一出,气氛骤然冷却。或许最开始人们是以看热闹的心态围过来的,但是若说赵小姐之死是巧合,那么刘老汉之子的死又该如何解释?
巧合,一切太巧了!如果面前的这个青袍少年是在胡说的话,那么为何发生的一切就在鬼节前后呢?
姚寡妇在琢磨这件事,周围的茶客心里也在打鼓。看来今年的鬼节,这汴城不怎么太平。
陆元青见气氛正好,便适时起身离开。明早再来姚寡妇这里的话,说不定就会有意外的收获。
陆元青走后,茶水铺子里的气氛始终没有再热闹起来。
“或许该去天清观拜拜,听说善清真人准备了去晦养气茶,免费舍给众人喝。这鬼节快到了,又有人这么奇怪地横死,我还是讨杯茶去去晦气吧!”
留下未走的张昭忙问道:“请问这善清真人是谁啊?”
“善清真人你都不知道?真是孤陋寡闻!”
“是是是!”张昭忙点头,“还要请教老爹。”
“咱们汴城以西有座伏圣山,山腰处有座天清女道观,这道观的观主就是善清真人啦。她为人喜结善缘,每到鬼节前后都会免费供应去晦养气茶给咱们汴城百姓们,让百姓们可以无病无灾、平安度过,当真是个好人啊!”
“对呀,我怎么忘了去讨茶喝。”一个年轻汉子道,“我看这赵小姐和刘小哥死得蹊跷,我还是赶紧去讨杯茶保个平安吧。”
“是啊,是啊……”大家仍在七嘴八舌地闲侃着,可是之前那股活络的气氛却再也不在了。
姚寡妇的茶水铺子第一次早早地就没什么人了,天还没黑,大家就陆陆续续地走散了,只余下零散的几个客人而已。等到后来这茶水铺子中只剩下了最后一个茶客。
姚寡妇今日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就是七上八下的不安稳,所以她只等客人都走了,就想要关门的。
可是这最后一个客人却一直不走,姚寡妇等了一会儿终于捺不住性子上前催促:“我说这位,您都坐了一下午了,这会儿天色已晚,不急着回家吗?”那客人戴着一顶宽檐风帽,此刻依然低头不知在想什么,听到姚寡妇的话并未抬头,似是没有听到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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