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昭走后,沈白才道:“这第三景,元青可有兴趣一赏?”
“大人真是有办法之人啊。”陆元青称赞,“在下若是有幸,当然愿意一往。”
“周兄与我同时入围三甲,初入翰林院时又很是交好,我如今既任汴城县令,所以寒食节我于情于理都不能不去拜望周老夫人,那时老夫人便邀我八月中秋之夜前往周园赏菊。”
“原来如此。”陆元青点头,“那位少年时即名满京师的临江周郎原来和大人是同年,只可惜……”
“是啊,延安兄满腹才情却英年早逝,着实令人遗憾。”沈白似是有些感慨,神情有些落寞,“还记得那年同殿面君,何等少年风采,只是如今聿兄远去边关,周兄也已离世,只余下我面对这般凄凉之景……”
“少年侠气,交结五都雄。肝胆洞,毛发耸。立谈中,死生同。一诺千金重……”陆元青并未说什么宽慰的话,他只是好似漫不经心忽然想起般吟到这首诗。
可是沈白却觉得那丝丝的凄凉之感就这么随着他的吟诵淡淡地散去了,“元青,我只是有些遗憾,为何没有早些认识你。”
“其实每个人认识的早晚都没有错,早一些或者晚一些,我和大人也许就都不是如今的样子了。”陆元青笑了笑,“我觉得我和大人的结识既不早也不晚,刚刚好。”早些时候的他不会是如今这个样子,而在京都时的沈白也不可能是现在这个他。
“你说的话也对。”沈白忽然道,“择日不如撞日,元青,今日我们去伏圣山逛逛如何?”
“案子未解,大人不心忧吗?”
“我心急如焚案子也不会因此有什么进展的。”沈白摇头一笑,“不如出去走走,而且这善清真人在汴城有这么大的名气,本县都不曾见过,岂不可惜?”
或许注定会见面的人,就算不出门也能见到的,沈白和陆元青便在汴城县衙门口见到了这位百姓们十分信服的善清真人。
“贫道善清见过沈大人。”这位善清真人是位年纪在三四十岁左右的出家女道人,拂尘一甩,微微稽首的姿态竟然颇有仙风道骨之感。
沈白微微点头还礼道:“女道长不必多礼。”他虽然说着话,可是眼睛却看向善清真人的身后。她的身后是个简易的架子,上面躺着一个人。
陆元青也围过去,见到上面躺着的人便是一愣,姚寡妇?怎么会是她?
“女道长,你身后之人是怎么回事?”
“回大人,贫道的道观就在伏圣山山腰处,无名之处天清女观便是。今早观中的女弟子清扫观门时发现门口的青藤树上吊着一个人。大人,贫道的这天清观虽小,但是每日里前来进香的香客却不少,如果不将这尸体取下来任由她挂在树上,不仅对本观名声有损,恐怕还会惊吓到进香的香客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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