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元青的手在薄被下慢慢收紧。她依旧记得聿波蓝拿出那枚镇剑玉石时满脸通红的表情:剑云,听说这枚玉石是上古神物碎片所制,极有灵气,最适合镶在剑鞘上。有它庇佑,便能减少杀戮、血光和戾气……你喜欢吗?
陆元青的心在揪紧。原来那枚玉石是他这般辛苦才得来的,而她呢?她任性地做了什么?因为他不肯说出身上香味的由来而和他闹脾气,那块玉石也被她在负气之下,摔了个粉碎。她将聿波蓝的心意摔了个粉碎……
“元青,元青?”
陆元青由恍惚中回神,“啊……那和大人叫宛之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说听闻编修对那位宛之姑娘倾慕已久,我能帮编修大人引见。其实我说这话,只是为了避免聿兄和这位编修越说越僵而已,没想到这位编修竟然极感兴趣。没奈何,事后我便登门去拜访这位宛之姑娘,怎想到聿兄那幅画像打动了宛之姑娘的心上人,那人已为宛之姑娘赎了身,所以我只能失望而归。”
“大人已经夸下海口,如果那位编修见不到宛之姑娘,恐怕届时更会记恨你等三人。你们初入翰林院,实在不好与这位编修为敌。”
沈白点头道:“官场之道曲折复杂,一步走不好,便是无穷祸患。聿兄那人的性子我很清楚,他定会说请不来就请不来,能奈我何?可是我和延安兄却不能坐视不理。事情是由我开口惹来,我也只能替他收场。”说到这沈白顿了顿,“说起来,那是我第一次扮女装,也是唯一的一次。”
陆元青笑了,“可以想象。”
沈白自嘲:“文人间的美人之争其实远比那些豪富间的炫耀来得文雅。那位编修之所以这般倾慕宛之姑娘,也不过是不甘被她一直拒绝而已。而既然宛之姑娘也并非高高在上的天上月,他的兴趣自然就淡了。再说那位编修的夫人极为善妒,远近闻名。那夜我只是远远弹了一支曲子而已。不过事后这件事就成了延安兄口中的笑柄,他总是玩笑:宛若娇云,之芳遥雪……”
“看来大人那夜的风姿确实无限。”
沈白低头笑道:“元青,你看这么尴尬的往事我都愿意说给你听,你还不相信我对你的心意吗?”
陆元青不答,极自然地扯开话题:“那么大人为什么觉得周老夫人称呼大人宛之是绝不可能的事情呢?”
“延安兄那个人虽然诙谐,但是做事却极有分寸。他是不会和老夫人提起我这个称呼的。”
“这样……”陆元青沉思,“那周老夫人是听谁说的呢?”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