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宿啊,李嘉的头感觉更疼了,只能庆幸冬季衣着厚重,瞧不出端倪来。京郊的道路远不如城中平坦,从上车起李嘉就一副恹恹之态,同车的礼部侍郎看她实在难受,自认贴心地溜下车留她一个人安静,自个儿跑去鸿鹄寺卿那讨论昨晚那个身娇腰软的桃红姑娘。
马车一颠一簸,李嘉翻来覆去,要吐又吐不出来,懊糟地卷起软毯抵着胃,试图好受些。
“侍郎大人,殿下有请你过去商讨……”伴着突然蹿进的冷风,一个假模假样的声音响起在车外:“嗯,就你一个人?”
李嘉有气无力地嗯了声,半闭着眼往毯子里拱了拱:“冷。”
帘子应声而落,没得会清闲,帘子又刷得拉了起来,噔的声闷响,一个人影跳上了车。
李嘉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只顾靠在车厢上昏昏沉沉,肩膀忽然被人扳了过去,她恼躁地挥手打开那只手:“别烦。”
“病秧子,起来喝点水。”萧和权提着水囊,将李嘉拉了起来,才松手去拧水囊,转眼看着李嘉头一歪又软绵绵的倒了回去。如此反复了两三回,萧和权恼了,丢下水囊,一把揽住李嘉的腰,犹豫了下,一咬牙将人抱入自己怀中。支起膝抵着她的背,看她不再往下滑,遂拧开水囊,恶毒道:“身子不好,也不支人说一声。一个病死在这,都没人知道。”
李嘉本已迷迷糊糊地捧起水囊,才送到嘴边,一听他这话不乐意了:“我不喝了!”
“……”萧和权气急败坏:“这不是水!这是药!”专给军中才进去那些不适应骑马赶路的新兵犊子准备的。
“药更不喝!”
“……”萧和权看李嘉脾气扭起来了,想起以前她醉酒时候的情景,便换了个方法,好声哄劝道:“不喝药难受的也是你自己是不?来,喝一口就舒服了。”
李嘉囊住的鼻头抽抽,讨价还价道:“喝可以,但我要吃糖。”
萧和权火大得简直想把这厮直接丢下马车,丢啊丢的,半天没撒手,泄气道:“没有糖。”
“糖在匣子里。”
萧和权认命地搂着她,空出一只手掀开毯子去找她口中的木匣,这一掀,他傻住了。
一双犹带着睡意的鲜红眼睛迷迷蒙蒙看向他,瞬间爆亮,小哥哥!从冬眠中暂时醒过来的小白热情地扑了上去。
☆、第22章 贰贰
北风萧萧,柴旭无聊地拨弄棋秤,有规律的辚辚车声中忽然混入了不大不小的喧闹声,似是后方起了什么乱子。
“什么事?”柴旭推开半格窗,伸头张望。
昭武校尉祁和顺兜马转了一圈回来,脸色怪异:“回殿下的话,萧将军他从梁国一文官的马车上冲了出来,惊了马。他本人似是……”脸部肌肉抖了抖,祁和顺努力形容萧和权白中泛青的脸色:“受了点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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