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惊羽环顾四周,水帘洞天,与外相隔,尤其那张铺着白虎皮的石榻,为这清冷的石屋平添几分暧昧,生生昭示着身旁那人的不轨之心——这个荒唐无理的要求,她当然不会答应,但是祁金命在旦夕,如若银翼久久不归,她只身一人在这西烈皇宫,又将如何,难道眼睁睁看着他死?
见她盯着石榻抿唇不语满心纠结的可爱模样,萧焰扑哧一声轻笑:“嗯,你可别想歪了,我说的陪我一夜,其实就是找个清静地方,说说话,聊聊天而已。”
“当真?”秦惊羽不敢置信,就这样简单?会不会是个圈套?
“我再不会骗你。”
再不会?意思是他以前曾经骗过她?
可她怎么想不起来,该死的健忘症……秦惊羽习惯性揉着额头,却见他脸上那抹正色一闪而过,眨眨眼,无辜笑道:“或者你觉得说话聊天太无趣,我们可以换个方式,比如更深一步接触……”
“一言为定。”生怕他反悔,秦惊羽一锤定音,“现在就开始,到天亮为止。”祁金是银翼的救命恩人,又是证明其皇嗣血统的重要人证,她不能置之不理,此时到天明也就两个时辰,就当他是空气,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离天亮没多少时间了,我其实很吃亏。”萧焰如此说着,面上却是笑得满足,在石桌前坐下,变戏法似的变出一盏茶壶,两只茶杯来,眨眼功夫已经给她倒上一杯,“这里有些凉,喝口热茶醒醒神。”
秦惊羽漫不经心端起茶杯,低头嗅了嗅,没有任何异样,却不想遂了他的心意,随手放在桌上道:“这两日上火,想吃点凉快的。”
不想话声刚落,萧焰手掌一翻,又从桌下捞起一只小木桶上来,里面浮着两只圆滚滚的甜瓜,四周还散布着大大小小的冰块。
“冰镇过的甜瓜,味道更好,不过太凉,可不能多吃。”萧焰温言软语说着,手上动作没停,但见他掌中一柄柳叶小刀不住旋动,转眼间瓜蒂瓜皮削得干干净净,掏尽瓜瓤,切成薄片装盘,码得整齐好看,勾人食欲。
秦惊羽一看那盘中甜瓜造型,便知那日在汤饼铺子的甜瓜正是出自他的刀下,心里倒是有些好奇,不知后来他是如何应付那女子的。
萧焰见她盯着小刀看,不由笑道:“上回你真是胡闹。”
秦惊羽知道他也想起那日的事情,想到自己待会还要有求于他,只得讪讪一笑,却听得他摇头叹道:“你呀,总是变着法给我塞女人,这习惯可真不好……”
“误会,误会。”秦惊羽被他说得发怵,自己除了给雷牧歌李一舟乱点过鸳鸯谱之外,这些年可都是安分守己,再没干过类似的勾当,这个总字,从何说起?!
萧焰笑了笑,也不再追究,将切好的甜瓜推到她跟前:“尝尝吧。”
秦惊羽瞅着那甜瓜,含笑道:“我记得你切瓜的时候没洗手。”瞥见他面色黑了黑,也不在意,继续陈述,“还有啊,这盘子貌似也没洗过,而且你这刀也不干净,谁知道以前有没有修过指甲,刮过胡子……”
听她喋喋不休说着,萧焰叹了口气,笑得无奈:“好端端的气氛,便全叫你给破坏了。”也不生气,伸手将盘子木桶都撤了下去,默了一会又道,“冰凉之物,我其实也不愿你多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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