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又瞧了眼银翼滴在那骸骨上的血珠,倒是有些奇怪,按照常理,这骸骨经过十几二十年的时间,肌肉组织全都溶解消失,毛发指甲也是一并脱落,没有这些东西保护,骨骼表面早该腐蚀发酥,怎么会一点都渗透不进去呢?除非……
“放肆!”兰萨见她盯着骸骨看得目不转睛,一时恼羞成怒,不再顾忌与南越的盟约,指着秦惊羽道,“来人,将这妖言惑众的小子给朕拿下!”
“谁敢!”银翼碧眸一利,周身气焰迸出,不仅是身边太医吓得连连倒退,就连训练有素的飓风骑也是手指微微一抖。
这样的气场,是那假太子兰棠一辈子都学不来的,明眼人一看便知!
萧焰轻笑一声,语气清淡,却是暗含威慑:“陛下这是做什么?”
兰萨指着秦惊羽道:“二殿下你也听到了,他竟然对我西烈皇室不敬!朕岂能饶他?!”
萧焰淡然道:“阿丹跟随我多年,诚实守信,从无假话……”见得银翼唇角扯动,身躯抖了一抖,他轻咳两声,续道,“他说骸骨不是元昭帝,那就肯定不是,陛下稍安勿躁,听他把话说完。”
秦惊羽趁他们说话间,已经将那副骸骨从头到脚瞧了个遍,也想明白了其中玄机,此时回头过来,朗声道:“小人所言句句属实,这骸骨确实不是元昭帝的。”
乐皇后失声叫道:“此话当真?”
秦惊羽点头:“是。”
兰萨冷笑道:“无知小儿,你与朕的皇兄素不相识,朕的皇兄驾崩之时你还没出生吧,凭什么在这里口出狂言?!”
秦惊羽昂首挺胸,自傲道:“陛下别看小人身体单薄,看似年幼,小人今年已经一十七岁……”
话没说完,就被兰萨冷声打断:“哼,乳臭未干的小子,众所周知,朕的皇兄元昭帝乃是二十年前遇害……”不知想到什么,脸色骤然一白,哽住不言。
秦惊羽乐呵呵接过话来:“原来元昭帝都过世二十年了啊,怎么这骸骨看起来还如此新鲜呢,连颜色都没怎么变,不知格鲁城中有没有仵作?这过世的年份时日,随便找一个来一验便知。”瞧了眼对面满脸惊恐的兰棠,不禁轻笑,“太子殿下脸色真不好看,你在怕什么?”
兰棠张了张嘴,强硬道:“你胡说,本殿下哪有?”
“是么,那你干嘛身子抖得那么厉害?你在怕谁?怕我吗?大白天的,我是人又不是鬼……”
秦惊羽边说边是作势上前,兰棠不由自主退后一步:“你站住!”
“不过就是开个玩笑,你那么害怕做什么?”秦惊羽站住脚步,笑了笑,见得他苍白得吓人的脸色,时不时瞟向棺木的古怪神情,心头一念袭来,脱口而出,“你是不是怕这骸骨啊?怕它突然坐起来,把你扑倒?”
兰棠身子微颤,额上竟滴下汗来:“怎……怎么会……”
乐皇后听得蹙眉,忍不住问:“棠儿,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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