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泓的脸色已经不能再难看了,“梁略!”
“是,老臣在。”
“你身为三朝元老,当朝丞相,上书奏折均要经过你的手,江连文的奏折,你可见过?”
“回皇上,臣不知。老臣也不是每一份奏折都能一一查看的,望皇上明察。”
“梁相,”易惊鸿寸步不让,“江连文是您的得意门生,日常颇多来往,他觉得事有蹊跷,不是先传给您,是传给谁?”
“易惊鸿,你休得胡言,老夫确与江连文有来往,但是他归属吏部,钱银之事又由户部掌管,他身为一郡之首,自有其长官可以禀报,又怎么会越级跳到老夫处?”
易惊鸿微微一笑,“梁相所言甚是,这江连文身为粱相得意高足,自然也有其过人之处。”
他又从袖中掏出一封信来,“皇上,这是江连文誊写的另外一份奏折,与他上呈的一模一样。他特意标明是誊写之后,藏于书房暗格之中,并盖上手印为证。奇就奇在,这封信的开头,写是敬呈恩师梁相。而且,”他话锋一转,直指梁略,“奇就奇在,江连文自缢之时,居然在身侧用血写了个‘丞”字,梁相,不知你对此有何感想。”
“污蔑,这完全是污蔑!”梁略涨红了脸,额上也微微见汗,立刻向君泓跪倒,“皇上明查,皇上明查啊!”
君泓在龙椅上狠狠一拍,“梁略,你身为百官之首,督下不严,导致国库虚空,吏部混乱,如今再加上杀人灭口,你有何话好说?”
“皇上,老臣是有失察之罪,定当反省,以免再犯。”
“反省?”君泓冷笑,这也说得太轻巧了,“堂堂一国的银库,居然是空的,你跟朕说,你要反省反省。来人,给梁略下了官帽,送去牢里反省反省。”
“皇上三思!”兵部尚书张台铭上前一步,跪下道,“梁相德高望众,仅凭一纸之言便定了罪,似乎难以服众。”
“是啊,是啊,应该交由三司会审,不能随便就定了罪啊!”刑部侍郎林进也出列跪下。
“是,请皇上息路,交由三司定夺。”
……
呼啦啦的,朝堂之上跪下一大半。
君泓脸色阴晴不定,站在那里,一语不发。
在这僵持的时刻,叶落站了出来,“皇上,就交由三司会审吧。”
君泓看向她,叶落笑了笑,“如今大理寺卿一职空缺,微臣曾为大理寺卿,既然要三司同审,微臣便只能自请官复原职,好让这三司名正言顺。”
“准奏!”
“还有,兹事体大,而且为了让天下百姓能与朝廷共度时艰,微臣建议,不但要三司会审,而且要天下同审。因此,此次审讯地点,选在京城论诗台,请皇上广贴皇榜,邀天下有识之士,平民百姓共同参与。同时,此次审讯,也作为科考的第一堂,组织学子参与,并当堂评价。”
君泓眼中微有笑意,“就以爱卿所言。同时梁略待罪之身,暂时除去丞相一职,待三司会审后再行定夺。”
此事就此定下,无论梁略心中再有什么计较,此时也难以挽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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